大娘子讓他再回來一趟,說那家人有些問題,若真是如她猜測,便把人救了帶來,現在看來,大娘子果然說的沒錯,這女人並不是老人的兒媳婦,像是被拐騙來的。
獨眼老漢正準備入巷,突然後頸一痛,眼前一黑,人就暈了過去,炕上的年輕女人,慌張坐起,掩住被撕爛的衣服,認出眼前之人。
當時,她故意將碟子砸碎,借機上前,在當頭一女子手中快速寫下“救”字。
這是唯一的機會,沒有更好的辦法,她隻能賭一把,還好……還好那女人讀懂了。
其實她不知道的是,因為她寫得太快,阿秀根本不知道她寫的什麼,隻知她在自己手心劃了幾下。
“他死了?”姚心蘭弱著聲問道。
“沒死,隻是暈了過去,走吧。”青鬆的臉上看不出一絲波動,大爺先行前交代過,一定要保護好大娘子,一切聽從大娘子安排。
“心蘭多謝公子救命之恩。”女人欠身行禮。
“走吧。”青鬆側身避過,他並不是什麼俠義之人,隻是按主子吩咐辦事。
青鬆救到人後,快馬加鞭,趕上了隊伍,向大娘子說明了情況,並將那女子安置在另一輛車馬。
“辛苦了!”阿秀覺得他是邱湛跟前得力的人,現在卻要聽她的指派,有些過意不去。
原以為他會客氣回應一句,沒想到點了點頭,再不說一句話,果然,跟著邱湛的人,性格也是捉摸不定的。
車內,最吃驚的要數紫桐,想不到,真讓娘子說中了。
“大娘子是怎麼看出來的?”
“你們注意看那姑娘的手沒,滑溜細膩,不像是做活的手。”
“想不到娘子觀察這麼仔細。”
“其實,最主要還是那姑娘自己告訴我的。”
“她告訴你?什麼時候?”紫桐剛一說完,想到了什麼,“是不是那碟子砸碎的時候?”
阿秀點了點頭:“不錯,她在我手心比畫了幾下,應該是在寫什麼,我前後一想,可能寫的是個‘救’字。”
“真可憐!不過碰上娘子也是她的造化,逃過一劫。”
主仆三人一路閑閑散散聊著天,說著話,時間好打發,在天黑前,他們到了下個城池,找了個旅店住下。
阿秀住了一間上房,因她們進城的時候,天快已要暗了,看不太清城裏的模樣,不過這間旅店還很幹淨。
她要了一桶水,在房裏洗了個澡,換了睡覺穿的軟綢衣,正在用闊大的毛巾吸幹頭發上的水,門被敲響了。
阿秀以為是紫桐或是翠喜,應聲讓進來,等進來才發現,是今天救下的那女子,身上已換了身衣服。
阿秀還未開口,她已先一步上前匍匐跪下:“小女姚心蘭,謝恩人救命之恩。”
說完就地砰——砰——砰——磕了頭三個響頭。
“你快起來,不必這樣。”阿秀忙將她扶起,坐在凳子上,“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她已從青鬆口中得知姚心蘭的遭遇,於情於理還是要先問當事人的意見。
阿秀見她低著頭,也不說話,安慰道:“我們此次要去京都,要不你先隨我一起入京,安頓好後再做下一步打算?”
姚心蘭的眼裏終於有了一絲神采,父母都已遭遇毒手,現在的她就是一個孤女,無處可去,好在這位娘子願意收留。
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男子,能娶到這麼好看的人兒,她從前在家中,因父親是私塾先生,那些個學子有時去找父親,見了她,都臉紅害羞,也有那大膽的,會遞些書信與她。
她一直認為自己樣貌不錯,但同這位一比,才知什麼是真正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