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元儀所不知道的是,在另一個平行的時空,明朝的崇禎帝並沒有明白這個道理。那個臨死還玩悲情演戲的崇禎帝,死不改悔,還罵文官群臣誤他。其實,怪得了誰呢?上天都給了他十七年皇帝當了,如果他能學好,大明早就變樣了。
崇禎登基伊始,朝廷內外誰不稱明君?誰不冀望大明中興?西邊各省督撫,雖然仗打不好,但是知道撫和蒙古,所以就對崇禎提出過照舊安撫蒙古諸部的計劃。崇禎不聽,嫌花銀子,不準。後來三朝老臣、善於撫和王象乾和能治兵的袁崇煥一起撫和,崇禎還七不滿意八不滿意,總想禁止一下。結果,察哈爾的林丹汗西遷,外帶攻擊西邊宣大等地的關防;察哈爾東麵的蒙古諸部,得不到足夠籠絡,生活艱難,就紛紛投靠了後金滿清。
結果都清楚了,崇禎二年,皇太極率後金大軍,繞道蒙古,從喜峰口入關,狠狠地扇了這位還在做大明聖君夢的崇禎帝一耳光。
無獨有偶,拆掉大明的另一個梟雄——李自成,也是被崇禎帝的裁員行為給逼出來的。誰能說,這僅僅是巧合?
崇禎倒好,一個屎盆子就扣到袁崇煥身上,說他資敵。嘿嘿,論資敵,你崇禎第一,還沒人敢跟在後麵呐!
無獨有偶,孫承宗算是乖乖穩重點的,就一次失敗,前功全部抹殺,被崇禎撤下。孫承宗最後幾乎是闔家與清兵戰死的,崇禎給了多少撫恤?
不僅如此,竟還有說法,崇禎臨亡國時,還念著魏忠賢的好來。你也不想想,你朱家王朝壓在百姓身上兩百多年,喝了多少血?福王等荒唐藩王,積累了多少民怨?
崇禎勤政,那是勤他朱家之政,不是天下之政。天子,天子,孤家寡人,無私如日,大公大德,肩挑山河。他做到一點了嗎?
出賣陳新甲,把與滿清議和的事全推到他的身上,就是崇禎的死要麵子的一例。崇禎在這件事上的作為,連街頭混混都不如,義氣,義氣懂嗎?當老大的一點責任都不想負,去死算了!
這早有先兆,崇禎二年己巳之變,徐光啟等人蒙召對,向他提出了懇切務實的建議,事見徐光啟文集。崇禎不聽,念叨著要大創後金一番,痛快解恨。說白了,還是覺得皇太極抹了他剛剛榮得的明君稱號,急著報仇而已,卻絲毫不顧軍事力量對比的現實。
軍事,是很科學,很實際的。崇禎謀略上不聽王象乾等人的撫和蒙古之策,導致後金能夠成功繞道;戰法上不聽徐光啟等能臣的建議,結果怎樣?逼滿桂,滿桂戰死,有意義嗎?你崇禎的麵子大,還是國家社稷大?
晚明大思想家劉宗周就在崇禎二年九月上書過:“陛下求治之心,操之太急。醞釀而為功利,功利不已,轉為刑名;刑名不已,流為猜忌;猜忌不已,積為壅蔽。正人心之危,所潛滋暗長而不自知者。誠能建中立極,默正此心,使心之所發,悉皆仁義之良,仁以育天下,義以正萬民,自朝廷達於四海,莫非仁義之化,陛下已一旦躋於堯、舜矣。”
崇禎九年,又上書道:“陛下求治太急,用法太嚴,布令太煩,進退天下士太輕。諸臣畏罪飾非,不肯盡職業,故有人而無人之用,有餉而無餉之用,有將不能治兵,有兵不能殺賊。流寇本朝廷赤子,撫之有道,則還為民。今急宜以收拾人心為本,收拾人心在先寬有司。參罰重則吏治壞,吏治壞則民生困,盜賊由此日繁。”
崇禎帝始終認為劉宗周迂闊,不用其言,剛愎自用,肆意妄為。他的亡國上吊,純粹死有餘辜,還害慘了民眾——推開了蒙古、貶殺良將、壯大了滿清。
後世,又有一幫以江浙無行文人為核心的垃圾集團,大肆煽情,玩反貪官不反皇帝的爛招,惡意貶低袁崇煥等熱血擔責的忠義之士,無恥地吹捧閹黨和毛文龍這種垃圾敗類。正巧,毛文龍和東林檔後期的敗類,都是江浙文人,充分說明了江浙文人不能掌權的曆史經驗。無他,狗肉上不了正席。
(1)《國語·楚語下》譯文選段:“我(圉)聽說所謂國家的寶,有六樣而已:聖賢能夠治理分析萬事萬物,來輔佐國家的,就將他當做寶;足以庇護賜福使五穀豐登的寶玉,使(國家)沒有水旱的災難,就將它當做寶。足以(準確)布告福禍的龜殼,就將它當做寶;足以用來抵禦火災的珍珠,就將它當做寶;足以防禦兵亂的金屬,就將它當做寶;足以供給財政用度的山林濕地沼澤,就將它當做寶。喧嘩吵鬧的美玉嗎,楚國雖然是野蠻偏遠(的國家),不可能將它當做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