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一邊的畢二遇也是大呼過癮:“痛快,痛快。不過,若是能在漠北草原馳騁就更帶勁了!‘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何當金絡腦,快馬踏清秋。’遙想大唐雄風,真是令人神往啊。不知何時能夠出征度漠,把酒臨風,舉杯邀月,勒名燕然!”
馬佳仰首大笑:“打敗建夷都還不知是何年何月,你就惦記著蒙古了?嗬嗬,別被古詩灌昏了腦子,我來一首,你可聽好:濁酒一杯家萬裏,燕然未勒歸無計,羌管悠悠霜滿地。人不寐,將軍白發征夫淚。”
畢二遇嗤笑道:“那是宋詞,氣魄、格調都遜了一籌。範文正公雖是文武全才,隻可惜宋朝積弱,怎比得我煌煌大明,奄有四海。”
馬佳輕笑:“可是我聽說有不少人都認為是鐵血強宋呢。”
畢二遇一撇嘴:“誰說的,腦子壞掉了。”
兩人正在笑談間,忽聽得斥候報道:“稟把總,前方有亂軍搶老百姓的東西,管不管?”
馬佳一驚,隨即臉色一沉道:“管!好大的膽子,敢在遼東撒野,當熊經略的鍘刀不利嗎?”言畢打馬衝去。
眾騎兵衝到那裏,隻見一幫手持長槍、身披胖襖的步卒正在和一群老百姓互相推搡,另一幫步卒則趕著牛車緩緩向東行駛。(1)
馬佳一見之下,劍眉一豎,打馬上前,舉起鉤鐮刀大喝道:“呔,都給我停下!你們是哪裏的官兵?竟敢強搶民財,不知遼東經略的軍法嗎?還不快快放下,還給老百姓?”
那群步卒愕然地轉過頭來,不知是何方神聖敢管他們的好事。他們見馬佳等人隻有二十來騎,心中稍安,其中一名百總模樣的軍官就大喝道:“格老子的,哪來的瓜皮,擋軍爺發財。龜兒子的,騎馬了不起噠?”
聽到這話,畢二遇還懵懂的問:“你說的啥話?”馬佳卻早已怒氣舉刀,指向那百總道:“本官是征夷將軍賀總兵麾下千總銜馬把總,把你們的主官請來!我倒要問問,他是怎麼帶的川兵?”
那百總一愣,隨即嘟囔道:“格老子,你還曉得我們是川兵喲。想老子從那麼遠地地方跑來給你們打仗,拉走幾頭牛算啥子?莫太小氣了。”
馬佳壓平氣息道:“你們川兵遠道辛苦,我們遼東軍民都很感激。可是,你們不該搶!凡是來遼的客兵,經略、巡撫、兵備道都會發給糧餉騾馬,而你們卻搶百姓的,這和強盜有什麼兩樣?”
這時,一陣洪亮地男聲響起:“哪個說我們是強盜啊?莫要血口噴人。”
馬佳急視,隻見兩員大將騎著矮小的川馬傲然立在右前方,身後跟著長長的隊伍,都是手持長槍、後背苗刀的精悍步兵。
馬佳一奇,側馬行禮道:“末將是沈陽賀總兵麾下把總馬佳,還未請教將軍是?”
年長的川將回答道:“本將是石砫宣撫使下都司僉書,那位是我弟弟秦守備。”
話音剛落,川兵中一人笑著大聲道:“我們就是大名鼎鼎的石砫白杆兵,瓜娃子,你莫嚇軟了腿喲,嗬嗬。”說完和眾川兵一起大笑起來。
(1)事見同前的《熊廷弼。戰守十策》,沒說是哪支川兵,但的確是童副將(仲揆)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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