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八成是有人和咱們搶生意。奶奶的，一桌子菜來兩撥客人，你也真好意思！”馬佳憤憤不平道，接著對李大壯令道：“把大夥都叫起來，快收拾家夥去打劫，晚了連湯都沒有了！”
“是！”
“醒醒，起來，幹活了，搶銀子了。”
初生牛犢不懼虎，在老兵眼裏看來凶惡的女真兵，在這群少年眼中卻是白花花的銀子和升官的前程。馬佳這一行七隻小虎，沿著早定好的路線，小心又快速地向後金營地飛跑過去。
“報，李小壯報告，前方敵營被我大明兵馬偷襲，襲營的不少，場麵很亂，如果直接衝進去，恐怕會被誤殺。”摸清情況的李小壯趴在蹲點向馬佳報告道。他和大壯發現異常後，即按馬佳的規定向前移動至一線觀測點，弄清敵情。
“嗯，夜戰的確混亂，砍來砍去都不曉得是誰。”馬佳沉吟道。
“那還不簡單，咱們結成陣，來個夜戰八方藏刀式。”包二提議。
“不行，夜襲就是亂衝，隻有守營的才結陣。”馬佳否定。
“那咱們編一對口令，對不上的就殺。”何三路出點子說。
“這也不行，那邊不知哪家的兵馬，他們並不曉得口令。再說，殺紅了眼，揮刀左右急砍，隻怕話才說半截，刀就到了，根本來不及收回。”
“那。。。。。。”
“這樣，隻有用第二套方案，摸他幾個走人，咱們命金貴，不值得行險。”馬佳下令道。
“誒。”八隻小虎如狸貓般竄到指定地點，放倒柵欄，揮刀摸哨。
“嗚唔。”
“鬲。”馬佳猛地竄上，捂住一名建夷的嘴，隨即割喉。其他人有樣學樣，沒樣自創，刀刀見血。
“誰？啊！”一名前來調兵的後金小官被包二一刀剁翻。
“這裏也有敵襲，啊！”附近帳篷的建夷都驚叫起來，使得本已混亂的局麵更至糜爛，壞消息像瘟疫一般在後金營地傳播，終至崩潰。
“炸營了，我滴媽呀！”僅有的幾個女真兵將終於撐不住危局，和他們的包衣一起四散而逃，丟棄掉所有糧食輜重。
“撤！”馬佳見撈回了本錢，未免被潰兵衝亂陣型，決然下令道。
“嗖嗖嗖。”小虎隊靈巧地飆入深山野林之中，這裏，是他們的王國。
翌日清晨，關外山頂。
“報總兵大人，我軍斬首七十級，殺傷無算。”督陣官報告道。
李如柏欣然頷首：“嗯，不錯，可以向上方交差了。有了這些首級，也不怕被賀世賢比下去。傳令下去，入撫順關，牛羊肉大骨湯大碗酒，管夠。”
“遵命。”眾將官欣喜道。
“嗯。”李如柏撇撇八字胡，轉而問道：“打探清楚昨晚是那路人馬助戰嗎？”
“呃，稟大人，未曾查得，他們走得很早。”
“唔，一定要多留意詢問各處的眼線，這樣的勇士，正是我想招募的。是哪一部的殘餘呢？烏拉？瓦爾喀？安得猛士兮。”李如柏說著說著自言自語道。
“是。”掌事中軍領命道，隨即上馬跟隨李如柏一起馳下山去。遠望去，千百裏紅黃黃一片秋景，又是一遭山河變色時。
“嘩，啊忒，真爽。”馬佳埋頭在溪水邊喝了個大飽，滿足地呼氣道。
清澈的河水，倒映著如畫如詩的森林，小虎隊們歇在岩石邊，喝著懷裏的小酒，不知有多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