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妖道獅口索蓬萊,華神醫妙手醫梟雄(下)(1 / 2)

眾人見此光景皆麵露喜色,荀彧連忙上前施禮道:“見過世子,見過三公子。”然後轉向隨行之人恭敬地問道:“敢問先生可是神醫元化公?”

沒錯,此人正是神醫華佗,原來曹昂、曹彰二人當日引著十數名禁軍精銳一路直奔沛國譙郡。果不其然,華佗自打離開昌邑之後一路救死扶傷,不久便回到家鄉,準備好好歇息一段時間,結果被曹昂、曹彰二人軟磨硬泡楞是給弄到長安來了。華佗見荀彧氣度不凡便知定不是尋常之輩,於是回禮道:“老朽正是華佗,二位公子千裏相請,還是帶我先去瞧瞧丞相大人吧。”

曹彰此刻已經衝進內室,把喜訊報知曹操之後又衝了出來,“父王有請神醫。”

華佗便跟著曹彰進入內室,荀彧等人在外等候。曹操見華佗鶴發童顏、仙風道骨,飄飄然好似神仙一般,當即恭敬地說道:“神醫可還識得孤王?”

華佗一捋長髯微笑道:“人言‘貴人多忘事’,不想大王竟然還記得舊識呀。”

“自然記得,孤王自小便得見您的神技,今番病體沉重,乞神醫再施妙手。”

華佗來到榻前伸手把脈,不停地搖頭長籲短歎。曹彰在一旁因忍不住便開口問道:“敢問神醫,父王的病可能痊愈?”

“由大王脈象、氣色來看,此風疾已有十數年矣,根深蒂固,祛之萬難。”

曹操聞言麵如土色,但又不肯死心,於是開口問道:“難道就別無他法了嗎?”

華佗此刻突然回憶起當日劉盛的話來,不由得心道:“這劉皇叔真乃異人,曹操這頭風卻是隻能開顱醫治。”猶豫再三,華佗試探著說道:“大王顱內風涎實乃頑疾,不知您是想治標還是治本?”

“治標如何?治本又如何?”

“治標則每次發作之時飲麻沸散,直至症狀自行消失,但久食麻沸散與大王貴體無益;若要治本則需先飲麻沸散再以利刃洞穿顱骨,之後由老夫施術將風涎取出,靜養百日即可。”華佗言罷目視曹操,又回想當日劉盛所言,心下忐忑。

曹彰、曹昂二人在一旁驚得是目瞪口呆,半晌不能言語;曹操聞言亦是吃驚不小,卻不露痕跡,緩緩道:“聽聞神醫曾在昌邑盤桓許久,與那燕王劉盛私交甚深。”

華佗自然知道曹操何意,當下朗聲道:“老夫確與劉皇叔一見如故,交情匪淺;然既為醫者,當以懸壺濟世為本,至於天下大勢非老夫應慮也。”

這腦袋上動刀子可是天大的事情,搞不好小命兒不保,曹操雖說是一代梟雄一時間卻也拿不定主意,但他可以肯定的是華佗這樣的高人應該不會趁機加害自己。思慮再三,曹操還是下不了決心,“茲事體大,非吾惜命,實乃社稷未穩,容孤王思慮一番。”曹操目視曹昂,“就留神醫府上歇息,好生款待。”

曹昂會意,當下說道:“兒臣明白。”言罷對華佗躬身施禮道:“就請神醫隨在下先行歇息如何?”

華佗回禮道:“好!”轉身又對曹操拱手施禮道:“大王好生歇息,老夫便在府上恭候。”

荀彧等人見曹彰、華佗二人離開便來到內室詢問情況,曹昂把方才的事情經過和三人細說了一遍,程昱登時火冒三丈,“荒謬,豈有此等醫術,那華佗老兒定是要害丞相。”

曹操見此光景笑道:“仲德勿惱,華佗醫術通神,或確實可行也亦未可知。”

“昔日天子遣吉平下毒謀害父王,此番這華佗亦或是那燕王所遣。”

荀彧進言道:“世子所言不無道理,望丞相三思。”

“奉孝意下如何?”

郭嘉在一旁早就思慮再三,當即說道:“屬下每見丞相發作之時皆痛徹心肺,近來日漸頻繁,若不徹底根治後果不堪設想。恕臣直言,揚湯止沸不若釜底抽薪,置之死地而後生,丞相天縱之才,必有神靈庇佑。”

曹操聞言連連點頭,待郭嘉言罷便對程昱說道:“去喚子廉與諸子一同前來。”

說起曹操的頭風病還要追述到當年討伐董卓的時候,當時劉盛因為對曆史的了解選擇去清理火場,結果得到了傳國玉璽;而曹操、袁紹等人想要搶奪金銀財寶順便把天子搶回來,結果被呂布、徐榮等人設伏大敗,曹操最慘,要不是曹洪拚死相救早就掛掉了,但也因為中箭落水受到了驚嚇,從此患上了頭風的毛病。前些年會因為受到大的刺激而發作,但受到更大的刺激又可能會突然複原;近幾年頭風發作的頻率越來越高,持續時間也越來越長,當然也越來越痛苦,尤其是這一次。曹操覺得與其這樣生不如死地煎熬下去不如冒一次風險,成功的話就此脫胎換骨,全力以赴爭霸天下;即便是因此一命嗚呼,也可以徹底解脫了,何況此刻的曹昂已經可以擔負起接班人的責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