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無極宮被洛陽軍士圍了個水泄不通。此時無塵和追誰他的弟子們早已經逃之夭夭,當然偌大的無極宮還需要有人掌管,所謂有其師必有其徒,自然有想要上位的弟子。其中一位喚作了凡的道人也算是無塵徒弟中的佼佼者,但一直鬱鬱不得誌,這次便趁著無塵倒台之際拉著自己的二十多名弟子棄惡從善、改邪歸正,加入了劉盛這邊。
此刻的無極宮四周燈火通明,劉盛等人進到三清大殿內,隨著了凡的指引來到太清道德天尊聖像背後。隻見了凡朝著底座的一塊青磚一按,隻聽得底座嘎嘎作響,一道暗門隨之開啟。
劉盛之所以讓了凡帶路也是為了考驗一下他的忠心程度,當然自己按圖索驥一樣可以找到地宮所在,但有人帶路總會方便一點,何樂而不為呢。
幾人陸續地從暗門進入密道,頭一個便是了凡,接下來的依次是馬岱、馬超、劉盛、禰衡、許劭、劉尚、關平。按照無塵給的地圖上來看,這密道之中還有不少岔路和機關,若是不明所以的人直接闖入的話肯定迷路,甚至會命喪其中。
無極宮可是洛陽乃至於全國最大的道觀,劉盛除了揚、益、雍、涼之外,其他各州全都去過了,也從未見過似無極宮這樣宏偉的道觀。了凡平生最大的心願便是能成為無極宮的觀主,既然劉盛完成了他的心願,了凡自然死心塌地的追隨劉盛。為了表忠心,了凡自告奮勇打頭陣,帶著大家夥兒一往無前地奔向地宮。
大約過去了半個多時辰後,一行人等終於一路繞圈來到了地宮的入口處。這地宮的密道看似繁雜,其實精通易理之人一看便知分曉。無極宮占地將近一千五百畝,一般的道觀就算是幾十個加起來也不及無極宮大。主殿三清殿距山門將近二裏的路程,東西配殿相距也將近二裏,整個無極宮的占地成一個正方形。而地宮則是一個八卦的形狀,從三清大殿的聖像進入地宮密道入口後,一路繞圈,最終便來到地宮的中央核心區域所在。
此時一行人已經感覺到從石門內透出的陰寒之氣,了凡對著劉盛躬身施禮,恭敬地說道:“殿下,貧道也從未進入過這道石門,平日裏隻有家師。。。。。。不對,是那無塵妖道。。。。。。”了凡一時還有點改不了口,“平日裏隻有那妖道和他的幾名心腹弟子才能進入地宮。”
馬岱把無塵臨走前留下的一應用具一件件地取出,在了凡的指點下,馬超、馬岱每人手持一把巨型鑰匙,分別插入石門八卦圖樣中的陰陽二眼,二人同時向外扭轉。八卦門緩緩隱入石壁之後,又出現了另外一道對開的石門。這道石門並未上鎖,馬岱伸手去推,卻是紋絲不動。馬超見此光景也上來幫忙,兩位當世名將一同用力,石門卻仍是紋絲不動。
劉盛低頭看了看地麵上的一應工具,隻見其中居然有當年父親開啟老宅密室石門的“拐釘鑰匙”。
“孟起,不必費力了。”劉盛邊說邊拾起“拐釘鑰匙”,來到石門前,輕而易舉地便將石門打開。
“主公真是無所不能,屬下拜服!”禰衡一臉崇拜地說道。
劉盛轉身衝著禰衡一笑,說道:“正平居然也會誇人呀。”
“屬下無論罵人或是誇人,均發乎真心。”
馬岱顯然已經等不及了,急忙說道:“主公,就由屬下帶路吧。”話音未落,便搶先一步衝了進去。
其餘人也不再說話,緊隨其後魚貫而入。剛進入地宮,刺骨的寒氣便迎麵襲來,禰衡、許劭、劉尚都是文弱書生,一時間不由得瑟瑟發抖,牙關直撞。劉盛見三人無法抵抗地宮裏的寒氣,便讓關平陪著三人先在外麵等候。
劉盛、馬超、馬岱、了凡四人一邊前行,一邊將牆壁上的油燈一一點燃,借著燈光四周望去,發現整個地宮的牆壁都是由冰塊製成。
古代的藏冰條件當然沒有現代人好,方法也比較簡單。每年大寒季節,古人就開始鑿冰儲藏,因為這時的冰塊最堅硬,不易融化。
藏冰、取冰和搬冰的過程,都顯得很神聖。藏冰時,要用黑色的牲畜和黑色的黍祭拜司寒。司寒就是水神,民間傳說他所用的東西都是黑色的。取冰時,要在冰室內設桃木做的弓和棘做的箭。“桃”、“逃”諧音,寓意逢凶化吉;“棘”有刺,是古人避邪之物。搬冰儀式上,朝廷按照官員級別,把不同分量的冰分給王族、臣僚,分到冰的人都把這當做一種榮耀。
這一套儀式在西周形成以後,曆代多有沿襲效仿。白居易在《謝冰狀》中說:“伏以搬冰之儀,朝廷盛典;以其非常之物,來表特異之恩。”藏冰的主要目的就是在夏天製作冷飲冷食。宮廷夏季設宴時用冰,在周朝已經是常事。古代的酒都是酒精度很低的原漿酒,夏天溫度較高時,會繼續發酵進而變酸,所以王公大臣在夏天設宴都要飲冰酒。
四人一路前行,不多時,突然眼前一亮,麵前出現了一麵巨大的冰牆,推開冰門進入其中後,四人被眼前的場景驚得目瞪口呆。隻見密密麻麻的鐵架隔開的一個個空格裏,擺放的全部都是用大塊的寒冰製成的棺材。走到近前細細觀察後才發現,每副棺材裏麵竟赫然躺著一具具宮女打扮的屍體。劉盛登時明白過來,為什麼當日那女子會說妖道所做之事令其難以啟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