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導師見麵的環節結束,張負從辦公樓下來。

雨停了,路燈昏黃。

辦公樓前的階梯上都是其他學院專業新入學的研究生,開完會大家都四散離去,白老師每屆隻帶一個學生,所以張負沒有跟他一屆的同門,他也沒什麼心情認識新朋友。

走在前往宿舍的小路上,張負邊走邊思考如何做到在《法學世界》期刊上發表文章。

其實這本期刊不乏有法學名校的碩士在上麵刊登文章,華西政法大學雖然近年來有些沒落,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放在外麵也都是響當當的金字招牌。

但是這些能發文的碩士無一不是受其導師的恩惠,在導師長年經營的課題下喝口湯罷了,沒個兩三年的學術沉澱和跟導師打好關係,根本接觸不到導師課題下的優秀資源,更別說人家期刊多半是衝著你導師的title(冠名)才賞臉看一眼你的文章,這才有機會正式刊登。

顯然張負目前一無所有。

“哎,回宿舍問問熱帶人參吧。”張負一時間沒有頭緒。

前麵路燈下一個高挑的人影出現,身材不錯,張負心想。

那人麵朝張負這邊,所以他也不好意思細看,準備直接離開。

兩人逐漸靠近。

“你好!”高挑人影等張負接近時開口了。

張負環顧四周,也沒別人,才意識到她是在跟自己打招呼。

他抬頭一看,認出來者,這是那天第一個麵試的妹子。

“你好,你是在叫我嗎?”張負略微打量她的外表。

妹子穿一件深色短款風衣,下身卻是黑色小皮鞋和微透的褲襪,顯得人十分高挑,她留披肩長發,劉海稍短,一雙柳葉眼漆黑深邃,整個給人一種高級的氣質。

真漂亮,這是張負的第一感覺。

“是啊,你就是張負對吧,我叫齊曼語,很高興認識你。‘’齊曼語伸出纖細的手。

張負有禮貌地輕輕握手,齊曼語的手涼涼的,皮膚很緊致。

“你好。”

他想起來這位美女的名字在哪兒見過了,就在初試的排名表上,她是第二名,跟張負的初試成績差不了幾分,但二人比起第三名遙遙領先。

原本他倆的水平可以去更頂尖的學校。

張負是不知道自己的水平,難道齊曼語也是求穩才來的華西政法大學嗎?

有一件事他很清楚,網絡法學院並不是學校的王牌,它甚至是整個學校裏存在感最弱的學院。

他倆的水平來網絡法學院,隻能說是屈才。

有這個實力的人通常都衝刺民商法學院和其他更好的學校去了。

“有什麼事嗎?”張負輕聲問道。

“介意和我聊聊嗎?”齊曼語比出一個請的手勢。

張負反正也無事可做,美女相邀,那自然是欣然前去。

二人就走在校內小道上,雖然天色已晚,但學校裏還是有不少人在遊蕩,打球的,跑步的,熱戀情侶更是傾巢而出。

張負覺得跟她在外人眼中和那些情侶也並無區別,齊曼語卻是若無其事。

“我以為,我應該是這一屆招生考試成績最好的,沒想到還有高手。”齊曼語微笑著說,她笑得很矜持。

“運氣好罷了。”張負謙虛道。

“410分可不是什麼運氣好就能做到的,你是真的很有實力。”齊曼語稱讚道。

張負點點頭,也不多解釋。

“你找我應該不是因為這個吧?”張負問。

“那當然,我聽說你在白禮山老師指導下讀研對吧。”齊曼語又說。

“嗯,今天才見到白老師,老師人很儒雅。”張負禮貌回答。

齊曼語臉上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又微笑道:“你除了實力很強,運氣也挺不錯的。”

“嗯?何以見得?”張負不懂齊曼語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白老師他是個能力很強很有想法的人,雖然他隻是在咱們學校最不起眼的網絡法學院當一個小小的院長。”齊曼語很有耐心地解釋。

小小的院長?張負有道搞不懂這些人的標準了,連重點大學的二級院長都能用“小小的”來形容了。

“院長不是職位挺高的了嗎......”張負小聲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