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眼睛裏無光才好(1 / 2)

在這個世界裏,每個人都有一個個人麵板,而且會在12歲覺醒一個天賦,覺醒天賦後進行修煉或者擊殺魔獸都可以提升等級。

正常人的麵板隻有天賦,等級和技能,而且技能隻能提升熟練度而不能升級。(一般十級會解鎖一個技能,可以自行覺醒,也可以用技能刻印石或者魔獸掉落的魔晶學習)。而謝甲的技能可以升級,他還能看到各種增益和削弱BUFF,以及血條和法力值。而這隻是他明麵上聲稱的能力,其實他還可以看到別人(別的生物)的麵板和狀態。所以他是天生的勇者。

然而謝甲到了20歲隻是堪堪到達了LV30,在普通人看來可能很天才,但在貴族子弟中就顯得平庸了。從他的名字可以看出,他的父母希望他“卸甲”,也就是不要像謝家祖輩一樣沾染鮮血。加上他自己小時候比較隨性,不喜爭鬥,因此他到了16歲才開始正式修煉,四年30級,這樣的速度在大部分安逸地待在安全區裏苟延殘喘的世家中都算是一個妖孽。

其實荒野中有很多強者,因為常年廝殺,即使天賦不佳且資源具有局限性,也有不錯提升速度。然而貴族不信任在野的散人,畢竟他們都是不確定因素,因此軍部大部分高層是世襲,導致逐漸腐敗,軍隊實力十不存一。皇族為了防止荒野勢力力量太強甚至不惜與邪教和魔獸勾結,定期打壓荒野中的人族強者。

而謝甲之所以開始修煉,是因為14歲那年他的哥哥加入了革命軍,試圖團結荒野中各大勢力,打破魔獸邪教和皇族的聯合打壓。但他被打上勾結邪教的罪名,被皇族圍剿,而圍剿他們的總司令正是謝甲的父親。

據說他們父子二人大戰了一天一夜,最後同歸於盡,葬在了一起。但各大世家每個人都有一塊魂牌,靈魂值出賣了或者死亡了都會碎裂,有危險就會有裂紋,然而謝甲“死了”的哥哥的魂牌並沒有裂開,隻是有裂紋,而這個裂紋一直持續了4年。

十六歲的謝甲在父親去世後害怕被父親在族中的仇人尋仇,帶著下半身癱瘓的母親在族地裏東躲西藏,誤打誤撞進入了放置魂牌的密室,他趁著族人們參加追悼會時發現了哥哥“沒死”,於是了偷出魂牌 。帶著對父親的死的悲愴和秘密帶來的恐懼和勾起的好奇心,他一夜長大,開始瘋狂修煉,成為一匹黑馬。然而沒人知道他背負著什麼,也沒人知道他追尋著什麼,以至於已經進步神速還在不要命地壓榨自身以升級。用王之乎的話來說就是:“甲子魔怔了,除了升級啥也不會了。”

其實這樣的謝甲在皇族眼裏無疑是完美的。對力量渴求至極的人會給位高權重者一種很好控製的錯覺,老皇帝一開始也是這麼做的。

他給謝甲提供各種資源,並鼓勵他查他父親的死因。畢竟明眼人都看得出,謝甲父親比他哥哥高了十五級,根本不可能同歸於盡。在老皇帝自欺欺人的視角裏謝甲不過是一個16歲的孩子,即使喪兄喪父也不過變成熟一點,根本沒有什麼城府;又或者他認為即使整個謝家也對皇室構不成什麼威脅,所以一直放任謝甲成長和探查,並一度認為在探查無果後謝家會繼續為皇族效力,做他手中的一柄利劍,就像曆代謝家族長一樣。然而謝甲從未完全相信過除了他自己以外的任何人,加上他擺出的一副冰山一樣的臉色,成功蒙混過關,探查到了關於當年事情的真相的一部分。然而當他探查父親和哥哥的舊部並發現了一個個混進去的邪教間諜時,他們總是離奇地死去,什麼情報也得不到。

他依稀記得最後一個邪教間諜,他不惜使出謝家秘寶中的一件,將對方靈魂與自己綁定,除非綁定者主動擊殺,否則即使死去靈魂也不會進入輪回。而正當他興致勃勃地準備審問那名間諜時,二皇子帶著大隊騎兵闖入,逼迫他殺死那名邪教徒,否則就上報他勾結邪教,他不得不親手射殺那唯一剩下的知情者。當他看到二皇子得意的笑容時,才最終醒悟,他一直可悲地在做一場疲於奔命的遊戲,供皇室取樂,就像下象棋隻剩一個士,他不停地吃著對麵進攻的棋子,最後卻發現那些不過是對方用來玩弄他棄子,對方其實隨時可以將軍。

謝甲的天賦是信仰,他可以通過信仰獲得力量。前三十級,他分別選擇了忠誠、仁義和友情,然而他再到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背刺:他的朋友不是被老皇帝清算就是疏遠了他,他父親、哥哥的舊友也有很多選擇了背叛;忠臣被濫殺,邪教和各大世家這些吸血蟲卻日益壯大;而被百官稱頌仁義的帝王和權臣,卻放任天下百姓餓死或葬身荒野。

這些背刺使他自己的信仰之力不斷消逝,而在這個混亂而充滿痛苦的城市中,人人自危,信任缺失,他也汲取不到多少信仰之力。他隨時可以改變信仰對象,信仰虛偽、殘暴、自私、唯利是圖,他可以獲得源源不斷的力量,但他不願這樣,也不聽人勸,因此他升級速度越來越慢。但他始終幼稚地相信良善的力量大於邪惡,就像相信他的哥哥沒死,他的哥哥的革命軍是為生民立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