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刀疤臉如此囂張,此地前不著村後不著店,遠離城池,四周都是山林,離著他的老巢黑風嶺倒是不遠。
在他看來這些人與死人無異,即便有人逃脫跑去城裏報官,先不說他們在官府裏有人,即便是官差趕到,他們早都跑沒影了,茫茫群山又去哪裏找尋。
趕車的漢子急忙勒住韁繩,跳下車來一抱拳,“朋友,賞個名姓,不知是哪個山頭的?賜下貴寶地,明日好登門。”
“他娘的,少來這一套。將東西和那小娘子留下,饒你狗命!”刀疤臉漢子掂著手裏的棍棒,淬了一口老痰,手一指坐在車上的王小丫。
“爹,表哥。”王小丫滿臉緊張,身子瑟瑟發抖。
她哪裏見過如此場麵,刀疤臉漢子一臉凶相,足以嚇哭幼兒園小朋友。
“是你!”周不凡一指前方,噌的一下跳下馬車。
“小子,認識你家三爺啊?那你也留下吧,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刀疤臉手中木棒一指,惡狠狠瞪了周不凡一眼。
“山不轉水轉,山水有相逢。這位朋友行個方便,我們是……”帶人前來的二舅急忙上前一步,躬身抱拳。
“二舅,就是這人殺害的我爹娘!”周不凡急忙打斷二舅,一指前方。
“啥!當真?”二舅一驚兩眼凶光直冒。
周不凡怒視前方,“我認得他臉上的刀疤。”
“好,今天就為你爹娘報仇。”王一刀怒目而視。
大舅王大錘聞言,眼珠一紅,想起慘死的妹妹,拳頭攥的哢哢直響。
“凡兒,照看好你表妹,舅舅去報仇。”抄起一把鐵錘,王大錘跳下馬車。
“表妹快去中間。”周不凡將滿臉驚懼的王小丫推至中間驢車處。
別無他因,隻因此處還留有一鏢局的夥計負責看守車輛馬匹等物資。
“表妹別怕……”周不凡安慰著小丫頭。
“狗賊!拿命來!”
王一刀伸手奪過徒弟遞上的鋼刀衝入前方,眾徒弟、鏢師互看一眼,紛紛抄家夥加入戰團。
王大錘拎著鐵錘緊隨其後,別看他不會拳腳,但一身都是肌肉,鐵錘掄的呼呼帶風,赤目圓睜一往直前,遇到山賊就是一錘,管你拿的是木棍還是柴刀,一錘砸飛……
別看這些山匪平時囂張跋扈,魚肉鄉裏,也就是仗著人多勢眾,欺負一下附近百姓,打劫一下過往客商,反正他們為的是錢財並不是搏命,純粹就是攢雞毛湊撣子,今天遇到了硬茬子,哪是對手,一個個被打倒在地,哭爹喊娘。
王一刀直奔刀疤臉撲去,迎著刀疤臉揮來的木棒就是一刀,瞬時間木棒被砍為兩段。
刀疤臉大驚,將手中半截木棍朝著王一刀狠狠甩去,轉身就想跑。
王一刀一閃身,木棍走空,砸在一個山匪小弟後腦勺,瞬間將人砸暈在地。
見刀疤臉要跑,王一刀急忙縱身向前,身子騰空而起,使了一招八步趕蟬,鋼刀一順架在刀疤臉脖頸之上。
“大俠饒命,大俠饒命。”刀疤臉見被人擒住,急忙跪下求饒。
“狗賊,還我妹妹命來。”
王大錘一陣衝殺,終於來至近前,高高舉起鐵錘。
“好漢饒命,饒~”一柄鐵錘在刀疤臉眼中不斷放大,砸向他的腦殼。
啪嚓一聲,打了個萬朵桃花開,紅白之物流了一地。
周不凡雖然站在遠處,但也沒閑著,手中的拋石索掄的飛起,命中一個個山賊腦殼,敲起一個個小包。
一眾山匪見三當家都掛了,撒丫子轉身就跑,哥哥,兄弟,風緊扯呼~
一個個倒地的山匪小嘍囉,瑟瑟發抖,一臉恐懼。
王一刀手腕一翻,割下刀疤臉被砸爛的腦袋,血淋淋的鋼刀一指前方地上。
“今日且饒爾等一條狗命,若再為非作歹,為禍鄉裏,定取了爾等狗命!滾!”
眾山匪嘍囉猶聞天籟,急忙磕頭謝恩,相互攙扶著連滾帶爬逃離此地,鑽入山林消失不見。
都是一些苦命人,跟著三當家混,也隻是為了混口吃的,周不凡也沒想為難這些最底層的窮苦人,他隻想取了三當家的項上人頭,祭奠一下亡故的爹娘而已。
雖然這是原主的仇恨,說白了與現在的他沒有什麼關係,但既然接受了這具身子,就得承擔起相應的責任,他還要以原主的身份繼續活下去。
見山匪盡數逃走,王小丫一屁股坐在地上,緊張的神情盡數散去,周不凡稍作安慰便加入了打掃戰場的行動。
一群烏合之眾組成的山匪並沒什麼戰利品,無非就是幾把柴刀而已,周不凡興致缺缺的丟上馬車,將三當家的無頭屍體丟入山林稍作掩埋,眾人各自上了車,朝著周家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