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轉瞬即逝,許渡搖搖頭,以雪淵的防禦,怎麼可能有別的魔物混進來,許是自己這段時間事情太多太過緊張了。
他伸出手,臉上表情很糾結,他想碰碰他的光,但那是他的光啊,可望不可即。
三百年前:
他第一次見他是在晉音國長公主的葬禮上,那個時候他餓到極致,躲在後廚偷吃,結果被發現,那些士兵便一直追著他想捉到他。當時他蓬頭垢麵,長長的頭發遮住了臉,那些人自然認不出來他就是長公主護著的那個人。
不知怎麼就追到了長公主的宮殿外,而此時應該在祠堂的江笙此時就在長公主殿,許是他聽到外麵的吵鬧聲,推開門走了出來。那時的他還未以白紗遮眼,一襲白衣,那雙如水晶般碧藍的雙眼一下子入了他的心,如畫中謫仙是他對江笙的第一印象。
那些人見到他動作都停下來了,許渡見那些士兵忌憚他,也不知當時是怎麼想的,看到他便覺得不是壞人,於是躲到了他身後,看著手上的雞腿又狼吞虎咽起來。
江笙隻愣了一秒,擺擺手讓士兵離開,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隻好紛紛散去。
他蹲下身來,變出一杯茶,笑著看著他:“喝點吧,別噎著。”
許渡警惕的看了一眼他,見他眼中並無惡意,這才接了過來,‘咕嚕’幾口便喝完了。
江笙又從懷裏掏出一塊手帕遞給他:“吃完擦擦手,皇城裏麵不太安全,我讓人送你出去怎麼樣?”
江笙語氣柔和,平易近人,不似現在這般,雖是笑著的,但笑意不達眼底。不知怎的,許渡愣愣的點頭,接過來。
隨後江笙便讓信風將他送出了皇城。
那一麵他便記住了這位平易近人的殿下,以至於現在他想起來,還是會第一時間想到江笙笑起來的樣子,他真的是著魔了。
至於第二麵,便是他在皇城外與一群乞丐討生活的時候。
與上次見麵的時候不超過半月,但這次的他已經以白紗遮眼。盡管如此,許渡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直白,江笙在他麵前停住了腳步,拿出一個錢袋,示意信風信陽分給周圍的那些乞丐。
然後又在他麵前蹲下,拿出兩塊金條和一個沉甸甸的錢袋放到他懷裏,伸出食指在唇邊壓了壓:“我幫不了所有人,但你現在還小,我不能看著你一直乞討,拿著這些錢好好生活,以後報答我,好嗎?”他還是如那日般,語氣柔和。
許渡抱著懷裏沉甸甸的錢跑開了,如果江笙仔細看看他,就會發現他耳根通紅。許渡心跳特別快,剛剛江笙將錢袋放入他懷裏的時候,無意間碰到了他的手,那溫軟的觸感刺激著他。
江笙收回手站起來,看著他跑開的地方歎了口氣,他能力有限,能幫的也隻有這麼多,剩下的得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殿下,這小子也太不知好歹了吧,連句謝謝都不會說。”信陽發完銀子走了過來,捏拳憤憤的說道。
“無妨,許是膽小呢。”江笙語氣淡淡的說道,並不將許渡的無禮放在心上:“走吧。”
他們走後,許渡探出了腦袋看著他們離開的地方發呆,他抱緊了懷中的錢袋。心裏的念頭越來越強烈,他一定要成為像他的光一樣的人。
可是後來,他發現他怎麼也追不上他的光,他再怎麼努力都沒用,因為置身邪惡的人,再怎麼也觸摸不到那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