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歡什麼味道？”曲墨度好奇眨眼。
“家的味道。”
曲墨度聳聳肩，“那確實活該你吃不到。”
楚沐川笑笑，瀲灩的眸子盯著他，“墨墨會做飯嗎？”
“當然——”
楚沐川眼前一亮。
“不會。”
他眸子暗了暗，有些失望。
“不過你要是喜歡，我可以試一試。”
“好啊！”楚沐川臉上綻開一個笑意，他就知道，隻要他提，墨墨就不會拒絕他的請求的。
“不過我事先聲明啊，做成黑暗料理，你也不許挑。”
“保證完成任務！”
隻要是墨墨做的，他高興還來不及，怎麼還會挑味道？肯定照單全收！
他迫不及待結賬，拉著曲墨度離開。
再出門，已經是華燈初上。
超市離家裏近，兩人一左一右拎著購物袋，往回走。
曲墨度一邊走一邊抱怨超市塑料袋賣五毛錢一個太黑。
付錢的楚沐川笑著聽他念叨，街邊炒飯的煙火氣直直鑽進鼻孔裏，勾引出了饞蟲。
他不經意將視線停留在身側的店鋪，卻看到了一個黑帽子。
這個黑帽子……他在車站，超市都見過。
頓時，楚沐川臉上愜意的微笑僵硬了。
一次兩次可以說是巧合，但三次，他很有理由懷疑自己這是被跟蹤了。
“你在看什麼？”
楚沐川回神，朝身邊的曲墨度笑了笑，“沒什麼啊，就是餓了，看直了眼。”
“那還不快走！”
曲墨度腳步腳下速度快了幾分，楚沐川也迅速跟上。
到家，曲墨度就鑽進廚房裏了。
楚沐川拿出手機，給助理打了個電話。
“今天有人跟蹤我，你讓下邊的人準備一下，我會給他機會，今晚收網……還有，曲墨度麵試的那個劇組，所有選角導演都換一批。”
掛了電話，楚沐川心中不安定的感覺卻沒有消散。
他仔細思考，能夠安排的都已經完成了，隻差請君入甕。
深呼吸一口氣，他暫時放下心，倚在廚房門前。
廚房實在太小了，他擠進去，墨墨就沒地方閃轉騰挪。
食材被井井有條擺放在菜板旁邊，墨墨沒有穿圍裙，正專注切著手中的豬肉。
沒有凍硬的肉軟趴趴的，對新手來說難度很高，然而刀在墨墨手裏卻像是一個聽話的娃娃，切出來的肉絲又細又均勻，比他的廚藝高多了。
“墨墨，你切菜切得這麼好，還說不會做飯，騙我的吧？”
“出了孤兒院就很久沒做，手生了。”
曲墨度頭也沒回，手裏還忙活著切菜的活計，像個大廚，將時間規劃得嚴絲合縫。
電飯鍋冒氣了，劈裏啪啦響著。
楚沐川隔了層薄薄的水汽，看曲墨度的背影不十分真切，仿佛隨時都要消失。
他心頭一驚，他怎麼會有這種感覺。
錯覺，肯定是錯覺！
楚沐川眼神沉沉，那種不安的預警卻揮之不去。
他心頭煩躁，顧不得廚房狹窄，跑上去從背後保住曲墨度的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
“怎麼了？”空間太狹窄，曲墨度都沒法轉身，隻能放下菜刀，任由他從後邊抱著。
“墨墨，我餓了。”
“餓了就去外邊等著，馬上就快好了。”
水汽被風輕輕一吹，飄到楚沐川的臉上，將楚沐川的眼前氤氳得模糊不清。
即使擁抱都沒法緩解的恐慌縈繞在心頭。
“可我想吃你。”
楚沐川解開了圍裙身後係的結，探索著，衣角繚亂。
“好不好？”
……
床簾被晚風吹拂撩起，窗外的燈光影影綽綽。
抽油煙機工作的嗡鳴傳過來，廚房的香氣在空氣中沉浮，驅散了剛洗完澡的沐浴露香味。
楚沐川躺在床上，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即便是擁有了墨墨，心中的不安感覺並沒有減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