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草地又開始瘋長了,今年又難熬了。”
“誰知道呢?燈塔那邊也給不出一個詳細說法,隻說讓我們注意外出安全,佩戴好護具,結果呢,還不是死了十幾個……”
戴著防毒麵具的雇傭兵反應極快地捂住了另一名圍脖雇傭兵的嘴巴。
“你說話給我兜著點,現在整個傭兵站都因為枯草地這破事緊繃著,你又提起來也不怕掉腦袋!”
圍脖雇傭兵拍掉了防毒麵具雇傭兵的手,不耐煩的開口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基地裏說的人那麼多,主城那幫人也不可能一個一個管,也就你把他們當回事了。”
圍脖雇傭兵不屑的說著。
他們站在高大的城牆之下,顯得如此渺小,如蜉蝣,而這城牆就是參天大樹。
汽車的轟鳴聲由遠及近,帶起遠處的陣陣沙土,輪胎摩擦地麵的聲音在這死寂的世界內回蕩,像一場瘋狂的自殺式搖滾。武裝到牙齒的車輛似乎要撕碎眼前的一切,看見眼前的雇傭兵也絲毫不刹車,直直的朝著檢測區衝去。
那是一輛意義不同的車,沒有人敢攔這輛火焰我,他代表基地鐵律下的執行,權利,至高無上。
汽車在接近檢測區的刹了車,四處飛揚濺起的塵土撒了防衛士兵一身。
防衛士兵直視著汽車上下來的男人,剛有意向伸出手,就又縮了回去。
男人抱著個金屬玻璃罩罐子朝坐落在檢測區角落的小屋走去。
推開門,坐在辦公桌前的男人才抬起頭來。
“喲,什麼風把您吹來了?我記著今天不是東風,也沒有南風,我猜是你的怒風吧。”
男人一腳把門踢上,順手把罐子放在了辦公桌上,一隻手拉開了椅子坐了下去。
“我長話短說,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什麼東西?”穿著白大褂的男人顯然被這個問題逗笑了。
“莫少將,莫哨長,什麼東西你們不是一清二楚嗎?按照上層指示來說,這東西就是活性樣本,頂多算是與旁的異種有區別。”
白大褂男人笑嗬嗬的,笑意卻難達眼底。
他太清楚了,坐在自己麵前這位莫少將並不是個好糊弄的主,他今天怕是不死也得脫層皮。
“樣本?什麼樣本是生長在四隻猩紅藤蔓護住的洞口,裏麵長滿了枯草的?”
穿著軍裝的莫少將似乎也被逗笑了。
“你們燈塔的是不是都有毛病?下的什麼死人命令,白白折了十幾個人在裏麵。”
白大褂男人沒有回答,選擇觀察起眼前的生物樣本。
“不過說來也是奇怪,這樣本身邊竟然也沒有什麼異種,甚至還是自己跟我回來的,剛進去就粘我身上了。”
莫少將閉了閉眼,顯然累得不輕。
“這東西你們自己處理吧,我先走了,下次再有這種活,你們燈塔全體人員還是從樓上跳下去吧,連異種識別都出不來。”
莫少將回頭看了眼白大褂男人,剛推開門,又忍不住開口道:“這東西確實有點不一樣,你們慢慢研究吧,走了。”
隨後頭也不回的就走進了漫天風沙中。
“喂!關門啊!莫子期你什麼時候才能學會隨手關門這種好習慣,你家祖上都冒青煙了!”
白大褂男人朝著門外吼了一句,轉眼又研究起了這樣本。
猩紅藤蔓在扭曲,纏繞,攀附在岩石壁上顯得整個洞口陰森可怖,洞口內也隻有一隻白色的小蘑菇在其中,更顯詭異。
餘望感覺到他現在很混沌,整個菇都是懵懵的,世界在旋轉,是彩色的,是扭曲的,無數的顏色在變化。餘望感覺他這個狀態不太對,奮力想從這光怪陸離的幻覺中清醒過來。這樣色彩豐富的夢,他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