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美辰聞言,看向葉寧汐。
葉寧汐微微欠身道:“那奴婢就先告退了。”
桂美辰頷首,看著她出去了,吩咐虞婆子:“派個人去探著,有事及時來回我。”
虞婆子答應著下去。
葉寧汐回到洗衣房,發現宋娘子,劉嬤嬤和春桃正站在洗衣亭旁邊說話,井旁丫鬟一邊搓洗著衣裳一邊向這邊張望。
見她回來,宋娘子將她叫到身旁,問她:“昨日你洗衣裳時,可曾見過一枚蝶形碧玉珍珠流蘇壓襟?”
葉寧汐看了春桃一眼,道:“未曾見過。”
春桃道:“那壓襟可是老太君賞我的,我警告你別見錢眼開,趕緊還我!”
葉寧汐道:“你是欺負我們這些下人沒見過壓襟麼?壓襟是掛在衣裳扣子上的飾物,怎麼你脫衣裳不解扣子?若解扣子,自然會將壓襟拿下來,壓襟不見,與我一個洗衣裳的有何相關?”
“我昨日就是一時大意將壓襟解下後,與換下來的衣裳團在一處扔在筐裏了,如今遍尋不著,問了宋娘子,說我的衣裳昨日是你洗的,不是你拿的還能是誰?”春桃氣勢洶洶。
“拿賊拿贓,你一句一時大意把壓襟和衣服放在一起送過來了,就想往我頭上扣屎盆子?證據呢?”
春桃扭頭對一旁的劉嬤嬤道:“劉嬤嬤,看她如此有恃無恐,定是將那壓襟藏起來了。她到底有沒有偷,去她住處一搜便知。”
劉嬤嬤看了眼葉寧汐,道:“走吧。”
“慢著!”葉寧汐叫住兩人,對劉嬤嬤道:“我本就是與春桃起了衝突才被發配到洗衣房來,如今她又來這一出,明顯是挾私報複。劉嬤嬤,您就由著她這般栽贓陷害?”
劉嬤嬤耷拉著眼皮道:“老太君賞她的物件兒不見了,總不能不找。”
葉寧汐聽懂了她的意思——老太君賞的物件兒不見了是一定要找的,若是你自己無用被她栽贓成功,那我也無能力。
“那若是在我的住處搜不出她的壓襟呢?”葉寧汐問。
春桃道:“搜不出,便證明你是清白的唄,你還想怎樣?”
葉寧汐冷哼一聲,率先向院外走去。
劉嬤嬤春桃和宋娘子跟在後頭。
幾人來到偏院葉寧汐她們住的那排廂房前,還未進門,便聽到房裏傳來女子廝打叫罵的聲音。
幾人衝進房裏一看,卻是秋黃與紅雲扭在一起廝打。
劉嬤嬤見自己的管製下居然又出現丫鬟內鬥,氣得腮幫子上的肉直抖,斷喝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還不住手!”
秋黃抬頭一看,見了葉寧汐,麵上一喜,帶著不負所托的得意,鬆開紅雲,伸手一撩額前被紅雲扯散的碎發,將手掌往葉寧汐麵前一遞,道:“秋實,果不出你所料,今日紅雲這小賊又來偷翻你包袱了,被我當場拿住,當時她手裏還攥著這個,這是你的嗎?”
眾人看著她手上那枚蝶形碧玉珍珠流蘇壓襟。
葉寧汐扭過臉去看著春桃一笑,道:“瞧,偷你壓襟的賊找到了。”
春桃麵色極其難看,抬頭看向同樣頭發散亂,臉上還有幾道抓痕的紅雲。
紅雲心頭一寒,忙上前跪下道:“劉嬤嬤,奴婢錯了,奴婢不該擅離職守。奴婢是今日聽春桃姐姐說她的壓襟不見了,想起昨日秋實從洗衣房回來時,鬼鬼祟祟地往自己包袱裏塞了個東西,就猜想可能是春桃姐姐的壓襟,所以才偷偷回來翻了她的包袱,沒想到真的找到了春桃姐姐的壓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