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何時再歸楓樹山(1 / 1)

大雪紛飛,寒風刺骨,總是這樣寂靜無聲。

早已被風雪淹沒的楓樹山上,有著一束微光,朦朦朧朧間的閃爍,屋子裏女人的叫聲,被風雪埋沒。

剩下的隻是一聲聲孩子的哭聲,孩子的父親將其抱起用溫水擦拭他的身體。外麵的雪厚得腳沒有著地的地方,樹杆上掛滿了雪,如此脆弱。

一旁的大夫早已急不可耐,於是道:“那如果沒其他的事情,我先走了!”:“真是多謝大夫了。”男人回答,話說完就走沒有絲毫停留。

剛踏出門大夫就抱怨:“他媽的,這除夕之夜,還他媽的生小孩。”

一位長相普通的女子輕聲道:“快給我看看,我的孩子。”男子輕輕的放在了女子身邊,笑了笑。

女子艱難的抬頭,眼中的淚光點點,可掛在眼框久久不落。此時此刻,她將把自己所有的愛交給眼前的孩子。

五年後-

:“周漁,你在幹嘛?回來吃飯了!”一位母親喊道。小男孩,看著門上的紙條道:“娘!你看這是什麼。”小男孩想跳起拿下紙條,奈何個子太矮摸不著。

於是女人出門查看,大步邁去,見泛黃的木門上貼著一張征兵帖,顯得格外破舊。她撕下兵帖隻見一行“國家安危,急用征兵,每家各戶一人”見此她心中不由一驚。

連忙帶著兒子到丈夫那兒,眼中隱隱閃過一絲不舍,她想過這日子會到來,可沒有想過如此早,日光照在丈夫的臉上恍惚不清。

丈夫見妻子慌慌張張早已清楚何事,隻是笑道:“走吧,回家!”他眼中浮現出一絲堅定像是下定某種決心,可看著眼前的妻兒又有著些許無奈。

孩子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這一走家中隻是妻子和兒子兩個人,看著正牽著手的妻兒,心酸無比。

男孩轉過頭雙手舉起向他父親揮動道:“爹,快點!”聽到男孩的叫喊,男人立刻微笑的走了過去。

回家路上孩子突然問:“娘,剛剛那個紙條上寫的什麼啊!”女子不知如何回答,久久不能開口,男子見狀開口:“今天做的什麼菜呀!”男孩急忙回答:“我可幫娘親做的魚,可好吃了!”

傍晚時分,兩人起身點開油燈,麵色凝重。孩子早已熟睡:“我決定明早就動身,到時你們”話音未落就被打斷:“我們在這等你,不管何時也是如此。”男人看了看妻子又看了看兒子,頓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但是立刻回答到:“可孩子還小不能吃不飽飯,你也是漸漸的消瘦下來,我走後不知何時回來,你們怎麼受得了!”女人看著兒子緩緩開口:“我會讓兒子先吃,不管何時。”見此男人隻好不再說什麼,點了點頭,女人轉身躺下,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男人起身來到屋外,靜靜的望著那輪明月,月光照得大地雪白猶如白雪一般,一陣風吹來竟寒冷無比,滿天星辰如同一隻隻眼,注視著他,淚水模糊了雙眼,溢出的不僅僅是淚水更是在一起十多年的點點滴滴,男人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無注。

這一走可能是幾年可能是十年可能是永遠,風打濕了男人的臉頰,他用衣袖擦拭臉上的淚水,大男人的何必做一副小女人姿態,他突然大笑到:“哈哈哈哈哈!待到重逢時我亦且如常日醉,你們的苦及用我一生來還,且聽風吟,我也將凱旋歸來,縱使前方荊棘滿布我亦砥礪前行!”

他將一隻手高高舉起,好似一個瘋子一般,眼中充滿了堅定,將手慢慢放下,轉身進門拿起掛在牆上長槍,槍頭早已布滿鐵鏽,槍身顯得格外的沉重,可拿在手上又如同雪一般輕瑩。待收好一身行囊,已是清晨,妻子睜開雙眼就見他要走,隻好送到門外,離別之際,卻無話可說,心中的一抹悲傷洪然升起,妻子看著眼前的男人情緒越發激烈沉默半晌才道:“照顧好自己,我們等你回來!”男人張開雙臂擁抱著妻子回答:“我會快點回來,你把自己照顧好,別餓壞了,不好看嘛!”男人笑了笑,剛想轉身離開卻又想起什麼:“這個,孩子成年交給他。”妻子接過一看是一封信,男人見安排妥當轉身提著長槍離去。

望著丈夫遠去的背影,妻子喊到:“一定一定要回來啊!”日出的光暈照在丈夫的臉上,他隻是微微一笑,低聲道:“一定會的!”

妻子站在門口久久佇立,輕輕歎出一口濁氣,眼眶火紅隻是一聲:“何夕,何夕!”望著丈夫遠去的背影,心中久久不能平靜。

忽然一聲:“娘!”此刻她也是一位母親,隨即又笑容滿麵。十年征兵無人知,不知何時才能再相逢。

楓葉落紛紛,如此落魄,昔日溫馨的小院卻顯得寂靜無聲,楓葉落下,秋天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