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小夥子，你看我像人還是像神？”
自那天接了任務，楊明跟店家購買了些幹糧，又從坊市買了頭毛驢。至於為什麼不買馬匹，實在是好馬需要精飼料才能發揮速度優勢，而自己這一路上基本都在風餐露宿，所以說不是寶馬買不起，而是毛驢更有性價比。就這樣，一人一驢踏上了去往營州的路。
這天夜裏，楊明正準備找個破屋落腳，騎在驢背，走在路上就聽到一隻黃鼠狼向自己問出了這句話。
傳說，修煉到一定境界的妖精要想成仙化作人形基本上隻有倆條路：
第一是承受天雷地火，也就是渡劫之後如果神形不滅則褪去凡胎。
第二就是找一個大功德的路人討口封。
第一種做法不用說，不僅需要高深的法力，若是這妖精曾經殺生，身懷罪孽，那雷火劫下勢必是屍骨無存。
相比之下，第二種的方法顯得更加簡單一點。但是如果選擇了討口封，那成仙與否就不在妖精自己了。
楊明記得自己翻閱老道士的藏書中，曾經看到過這樣一個故事。話說隋煬帝時期，曾有一孫姓樵夫上山砍柴。下山的路上被一條全身墨綠頭上長角的蟒蛇所阻攔。
樵夫嚇地癱坐在地，不過蟒蛇卻並沒有攻擊他，隻是原地立起朝著對方吐蛇信。對看半天，樵夫見蟒蛇似乎並無惡意，自己緩緩爬起來，望著蟒蛇感慨：“頭上有角，像龍一樣！”
話音未落，蟒蛇蛻下青磷露出金色身軀，身下長出四隻龍爪，祥雲一托直接沒入雲中。霎時電閃交加，大雨傾盆。
此後，所有精怪便有了這第二條通天之法。
當然這是討口封成功的，如果遇到一個夯貨大著膽子罵這青蟒是條泥鰍，短則失去百年苦修，長則一身修為直接化為烏有。所以兩條路也是各有利弊。
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楊明啞然。這黃皮子問的問題十分討巧，無論自己是回答像人還是像神，這小東西都能褪去妖身，化為人形。
如果是遇到個常人，恐怕也就二選一替它完成了這次討封，但要是這人功德不夠，恐怕還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隻是來人是楊明，他也好奇這黃鼠狼怎麼有膽子跟一位正經受了籙的道士討口封，要知道，幾乎所有的道士都有一顆“除魔衛道”的心。
踢了踢胯下的毛驢，結果這畜生被嚇得在原地一動也不動，氣得罵了幾句楊明這才翻身下驢，來到了黃鼠狼的跟前。
這黃鼠狼後腿蹲坐在地上，上半身抬起，前爪做了個作揖的動作，配上不知從哪裏偷出來的小孩兒衣服和朦朧的月光，在遠處不仔細看還真有幾分人樣子。
隻不過，當楊明掃到這黃鼠狼的臉上時差點笑了出來，本來應該是圓溜溜的綠豆眼，現在竟然眯成了一條線。
“近視？”楊明衝著它眼前擺了擺手，結果是一點反應沒有，“怪不得向自己討封呢，平時這些妖精見到道士跑還來不及，這送上門來的還是頭一次。”
“嘿，小夥子，你看我究竟是像人還是像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