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很久沒到時聿南家來,有些生疏認床。
又或許是時聿南要得太多,薑渺實在累得慌,累到失眠。
今晚她睡得並不安穩,迷迷糊糊醒了好幾次。
最後一次醒來時,外邊的天已經有了點泛白的晨意。
時聿南比她醒得還要早,站在落地窗前往外看。
雖然後山的風景很美,可這樓層比較較低,從床前看出去,隻能看到一片綠色的森林。
薑渺輕手輕腳走下床,走到了他的身邊。
“不多睡一會兒嗎?”時聿南知道身後來了人,頭也沒回地問。
“認床,睡不著。”薑渺實話實說。
“衣櫃裏有你以前的睡衣,應該讓你換上的。”
搬出去的時候,她什麼都沒有帶走,這棟樓裏的每一個角落,都有她的氣息。
薑渺搖搖頭,“不必了,以後我盡量少過來,昨晚是我衝動了。”
這話讓時聿南不爽皺眉,“這是想反悔的意思?”
他的眼神看過來,注視著薑渺。
薑渺笑,“給彼此一點空間吧,時聿南,你和我本質上是同一類人,你應該知道我在想什麼。”
時聿南盯著她看了許久,雖然沒有點頭,可從他的眼神中能看得出來,他同意了。
“那我要一個明確的答案,你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他認真問。
“要,”薑渺幹脆應了這個字,“我想給自己一個機會,試一試。”
“好,”時聿南的表情終於不那麼緊繃,“你想要的自由和空間,我也可以給。”
抱著認真的態度交往,可並不是完全把對方捆綁在自己身邊。
他們的感情中,最重要的部分,是自由。
不光薑渺這麼想,她很清楚,時聿南更是這麼想。
因為從一開始就知道,他的心從來不會隻停留在某個女人身上。
他自始至終都是個不婚主義者。
人盡皆知。
達成共識後,薑渺給了時聿南一個擁抱,“你好,男朋友。”
真難得,軟軟的一句話從她口中說出來,像是帶刺的玫瑰在某個夏日盛開,芳香沁人。
時聿南的心也跟著軟了,“你對我的稱呼是不是得改一改?”
“你想讓我叫你什麼?”
“學長”現在是謝之的專屬,“南哥”是南晚音的習慣,“時總”顯得太生疏……
還能有什麼稱呼呢?
時聿南揚了揚眉毛,意味深長地笑笑。
笑得薑渺頭皮發麻,“你該不會想聽‘寶寶’那種惡心的詞吧?我可說不出來。”
時聿南笑得更開心,勾住她的腰,將她拉向自己,“你的臉怎麼紅了?叫自己的男朋友有那麼不好意思?難道以前都沒有過這樣的經驗?我該不會是你的初戀吧?”
他又在明知故問!
薑渺很清楚,這家夥就是在捉弄自己!
當然是初戀,不管是十年前,還是此時此刻。
時聿南都是薑渺的“第一次”。
第一次懵懂心動,第一次送出情書鼓起勇氣表達,第一次被拒絕,第一次……
現在認真算起來才意識到,時聿南在薑渺的人生中,已經占據了非常濃墨重彩的一筆。
外邊天亮了。
早上六點半,張嫂準時出現,來為時聿南做早餐,等他出門後,在為這棟樓做大掃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