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陳醫生的辦公室到丁小甜的住院區隻需要穿過一棟樓。
陳醫生送著兩人出了門診室，在兩棟樓的中間院子裏，和時聿南單獨說了幾句話。
他朝薑渺那邊看了一眼，確保她已經走遠，聽不到兩人的對話後，才對時聿南說，“上次你的檢查報告也出來了，有幾項指標有點小問題，需要再做一個更全麵的檢查看看，你最好趕快定下時間來，我幫你約醫生。”
時聿南笑，“第一次說還要深入檢查，第二次說要補充檢查，現在又要做更全麵的檢查，陳醫生，你是不是有什麼病人檢查指標要完成，都寄希望在我的身上了？”
陳醫生皺著眉，“我是為你的身體著想，你的情況很複雜，我這裏確診不了，需要更多有經驗的醫生一起來看。”
他有些著急，時聿南卻沒有放在心上，“我的身體狀況我很清楚，再等等吧，最近事情太多，等忙完了這一陣，我再來找你做全麵檢查。”
陳醫生還想說什麼，時聿南已經不想浪費時間了。
拍了拍他的肩，轉身去追上了薑渺的腳步。
薑渺剛剛特地快走了幾步，沒去聽後邊兩人的談話。
那是禮貌，並不代表她不好奇。
此刻等時聿南過來後，問了句，“你們剛剛聊什麼了？”
時聿南賣了個關子，反問，“關心我？”
“隨口一問，”薑渺白了他一眼，“愛說不說，沒興趣知道。”
或許因為今天心情好，時聿南竟然實話實說，“前次來做的檢查有幾項指標不太好，陳醫生讓我抽時間再來好好檢查檢查。”
聽到這，薑渺停住了腳步。
時聿南發現了，回頭，勾了一下唇，“沒事，小問題，都是以前在國外留下的老毛病，陳年舊傷，多耽誤幾天不影響的。”
“你以前在國外過得不好嗎？”薑淼抓住了這句話中的重點。
“又不算過得不好，隻是……”他看向她，眼神中帶著犀利的光，“要想再往上爬，總歸是要多付出些代價的，我沒後悔過。”
這是第一次，薑渺覺得自己觸到了時聿南的脆弱，盡管他不會承認。
兩人還沒走到丁小甜住院的樓層，就聽到樓上一陣吵鬧聲，夾雜著哭喊和尖叫。
這種聲音不該是從醫院住院部裏傳出來的。
薑渺和時聿南交換了下眼神，意識到事情不妙。
加快腳步走上去，剛走到護士台就被護士長抓住，“我認識你們，當時病人丁小甜是你們送來醫院的。”
不等兩人點頭，護士長抓住了救星似的不放手，“你們可算來了，她不太好，剛剛自己拔掉了輸液針，還大氣力地把查房護士推倒，此刻正在病房裏鬧著呢，你們是她的朋友，快去勸勸吧。”
“走。”
時聿南和薑渺加快腳步，推開了病房門。
裏邊比想象中還要混亂。
丁小甜正坐在窗邊，哭著鬧著身子往外探。
幾個護士手忙腳亂拉她，但是根本製止不住一個瘋了的人。
雖然醫院病房的窗戶都是鎖死的，可是這種舉動仍然危險。
“你們放開我，讓我跳下去！我孩子沒了，以後都不會再有了，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