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穗的節目在第四個,她看完也不到七點鍾。
對麵沒有回複,她握著手機等,不知不覺間就睡過去了。
這個短信一直到黎貝坐在大禮堂都沒有等來回複,她有些失望地收回手機,更多的是懊惱,怎麼就忘了呢?他是生氣了嗎?
舞台上的節目一輪一輪結束,她的心思根本不在上麵,直到許穗上台時,她才勉強打起精神。
這次許穗跳的是民族舞,穿著嫩綠色水袖,纖纖細腰,隨著燈光舞動。一共七個人,她永遠都是中間那個。
底下的抬哄聲格外響亮,許穗算是舞蹈係的“風雲人物”,關於她的議論在校園任何角落都能聽到。
黎貝有時也會心疼她,厭惡餘南的張揚和霸道,讓她一個女孩承受那麼多不該有的非議輿論。
但更多時候是想提醒她,沉迷太深,會摔得很痛。但每每看到許穗幸福的笑臉時,她就什麼話都說不出口了。
青春嘛,不過就是一場豪賭。
那她自己呢?麵對趙易川有把握不下注嗎?
許穗剛表演完下台,黎貝也跟著起身從觀眾席裏走出去。
兩人在後台外的安全通道碰麵。黎貝打算見她一麵就回寢室,因為許穗還得留到最後謝幕等評分。
“餘南在二樓。”許穗一邊整理衣服,一邊往台階走。
“你跟我一塊兒嘛,上次都沒好好介紹你倆認識。”
黎貝頓住腳步,正想拒絕,卻被許穗一把拉住,雙眼可憐巴巴地看著她。
這下,她是拒絕不了了。
兩人手挽手走上二樓,正對舞台有兩間貴賓觀演房,餘南就在其中一間。
房間門半掩著,裏麵的談話聲也能聽清一二。
許穗正想推門,便聽見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南哥,怎麼有空來明北?”
餘南回了句,“無聊,來看看。”
走廊襲來一股寒風,將許穗的水袖都掀起一角,隱隱聳動。
黎貝站在一旁,有些擔憂地看她,這個時候該怎麼做?是拉許穗走還是憤怒地衝進去替她出氣?
“沒事。”許穗側頭安撫性地拍了拍黎貝的手,隨即推開房門。
她當作什麼都沒聽到一樣,笑盈盈地走向餘南。
黎貝站在門口望著,目光一轉卻直接愣在原地,不是為她和餘南,而是為坐在黑色沙發上的男人。
黎貝怎麼也不會想到,她會在這裏遇見趙易川。
他的西裝搭在扶手上,身上穿著白色襯衫,黑色的馬甲很合身,戴著銀色腕表的手隨意地搭在翹起的腿上,指間的香煙已經燒了一半。
此時他正笑著跟餘南說話,直到看見許穗進來才不疾不徐地彈了彈煙灰。
矜貴得體。這是黎貝看見他時下意識蹦出來的詞。
門被風又扣了過來,剛好遮擋住黎貝的人,將她和房間內的人隔開了。
也不過是一道門的距離,她卻是怎麼也邁不出腳步。
直到她聽見許穗叫她,她才定下心神,緩緩推門而入。
餘南斜躺在單人沙發上,雙腿搭著茶幾,他穿的灰色帶帽衛衣,臉幾乎被帽子遮擋完,在他傾身杵煙時,黎貝才發現他左眉上打了眉釘。
許穗正坐在他旁邊,絲綢般的長發被他捏在手裏把玩。
房間內還有兩個女生,一個站在茶幾旁,一個坐在趙易川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