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雪花紛飛。

院子裏靜悄悄的,門和幾扇窗戶都大開著,屋子裏連一盆炭都沒有,冷得跟冰窖一樣。

楚明月胸口的傷已經化膿了,有一種惡臭味從她的身上散發出來,她高燒神誌不清地躺在床上,喉嚨快要冒煙了。

就在三天前,她的夫君為了給寵愛的小妾治病,連著放了她兩碗心頭血,讓身體本來就不好的她更是透支到了極限。

“口好渴,誰能給我倒杯水,我快要渴死了。”

院子裏連個丫鬟都沒有,更沒有人聽得到她虛弱的呼喊聲。

對求生的渴望,讓楚明月升起了一股力氣,她咬著牙硬撐著起床,拖著虛弱的步伐朝著院子裏的水井走去。

喧鬧刺耳的說話聲從遠處傳了過來,楚明月身體猛地一震,跌跌撞撞地往屋裏走去。

然而因為太久沒進食,又走得太快,她失去平衡重重地摔倒在地上,磕著下顎,疼得鮮血直流。

周嬤嬤已經眼尖地看到她了,快步走到她的麵前,不懷好意地問道,“王妃,這是在幹什麼呢?老奴可受不住您這麼重的禮數。”

楚明月強忍著滿腔的屈辱,艱難地求助,“給我倒一杯熱水來吧,我快要被渴死了。”

“不著急,先把正事忙完了,老奴自然會倒水給王妃喝。”周嬤嬤露出了森森獠牙,“王妃前幾天放的心頭血不太好,沈大夫說了藥效不對,今天要再放兩碗血才行。”

楚明月恐懼地搖頭拒絕,“我不能再放血了,再放血我就要死了。周嬤嬤,求你回去跟王爺和孫側妃說,等我再調養一個月的身子,再放心頭血吧。”

“那樣,孫側妃恐怕就有性命危險了。王妃,這是王爺的命令,難道你要違抗嗎?”周嬤嬤咄咄逼人地問道,已經讓隨行的丫鬟把鋒利的匕首拿了出來。

楚明月痛哭流涕地哀求,“我真的不能再被放血了,我胸口處的傷口已經化膿,就算強行取了血,也是被弄髒了的心頭血,更加不能用,求你們放過我這一次。”

周嬤嬤麵露遲疑,對身邊的丫鬟說道,“金桂,你去跟王爺和孫側妃稟明王妃的身體情況,快去。”

一刻鍾以後,金桂回來了,當著楚明月的麵大聲地說道,“王爺請教了府裏的沈大夫,大夫說了胸口化膿不要緊,隻需要用滾燙的烙鐵把傷口烙熟,把爛肉挖出來,再用冰塊冰凍住,膿液裏麵的不好的東西就凝固了,流不出來,王妃的心頭血還是很純正的。”

楚明月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我不要再放心頭血了,周嬤嬤,求你放過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會一輩子銘記在心的。”

“老奴放過你,王爺和孫側妃就不會放過我,到時候死的人就變成我了。王妃,你認命吧。”

周嬤嬤立刻讓人生火,把烙鐵燒得通紅。

楚明月不想任人宰割,不知道哪來的力氣朝著門外跑去。

周嬤嬤厲聲喝道,“把王妃抓回來按在床上。”

兩個身強力壯的婆子很快就把她抓住了,不顧她的掙紮和哀求,把楚明月按倒在床上,解開了她的衣襟。

楚明月流下了絕望的淚水,“你們為什麼要對我趕盡殺絕,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們這些畜生,是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周嬤嬤嫌她吵,拿了一塊又髒又臭的毛巾塞到了她的嘴裏。

燒紅的烙鐵用力地往楚明月的心口烙下去。

“滋啦——”滾滾濃煙將人淹沒,血肉燒焦的味道在空氣中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