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上,那個被囚禁在水牢中的女人,撫摸著她手中的瓔珞。

“她的玄界。”外麵的人說。

“玄界?這是什麼東西?”

“我造的。”

“有什麼用?”

“希望助她成魔。”

“哈哈哈,她是神,是上神的後代,不會成為魔。”

“可是”,那人轉過身去,背對著元棠的母親,“你別忘記了,她是你的孩子。”

“極,別忘了,曾經你隻是跟在她父親身邊的一條狗。”

“我當然沒有忘記。所以我會加倍還給她。”

“笑話。她有血脈。”

“笑話?那是她的罪孽。而且,人界二十一世她都經曆不住,現在就是個廢物而已。”

“放肆!”

“哈哈哈哈,等她殺了你,就成魔了。很快,這一天就會到來了。”

“胡說,她不會。”

“若是她知道,你一直欺騙她呢……你要知道,你的女兒元棠是三界之中,唯一一個能拿得起來玄劍的……神?或者我現在應該叫她人更合適……”

“這是天主與我做的交易,極,你不夠資格和我談判。”

“是嗎?”

“你隻是天主手中的一枚棋子罷了。”

“是,當初我也隻是你夫君滿身邊的一條狗而已,夫人。”

——

阿舟躲回了深山,每天的日子就是和白楊拌嘴,和清揚聊天,順便再逗一下小糖。

日子算不上好過,令她想起了在人界的日子。

西王府派出了人手到處打探著阿舟的下落,但是在安平郡之後就斷了蹤跡。

衛老頭已經好幾天沒有出門了。

今天一早,衛老頭冒著雪跑到了阿舟他們的小屋前。

阿舟在幫著清揚生活,一臉的灰。

“不好了!鬼來了!”

“鬼又來了?”白楊從土灶後麵探出頭,戲謔道。

“衛老伯啊,自從冬天到來,你都說了多少次鬼來了!咱們也沒有見過。”

三人嬉笑著,不理會衛老頭。

那老頭拉著阿舟的胳膊就往外走。

“我不去”,阿舟一隻手拉著門框,口中叫嚷著:“外麵冷死了,哎,你手也太冰了……”

白楊見這次衛老頭如此鄭重其事地拉走了阿舟,也跟了出來。

不遠處的雪地上,三人看見了一排腳印,紅彤彤地印在雪地上。

“啊哈哈哈!”

白楊和阿舟指著那腳印,彎腰笑了起來。

“衛老伯,你這偽造的腳印倒是可以哈。”白楊走到那印記旁邊,抱著手笑向衛老頭說道。

“左腳朝前,右腳朝著後,老衛頭你是怎麼做的?”

阿舟也拉著衛老頭要他演示一遍。

忽然,白楊止住了笑,“這是……真的?”

衛老頭點點頭,“來了。”

“傳聞中,鬼就是這樣走路的。”

那一天夜裏,阿舟他們都擠在衛老伯的先時築成的地道中。

阿舟懷裏抱著小糖靠在清揚肩上,沁雪抓著阿舟的手臂。

白楊、衛老頭和唐玉鬆擋在前麵。

“著法子行嗎?”清揚問衛老頭。

衛老頭嘟著嘴,道:“行不行我也不知道,不過就是這麼記載的。”

“據說這些鬼是從土裏爬出來的,躲在土洞裏它們聞不到活人的味道。”

“那有沒有說,那些人死的時候痛苦不痛苦啊?”阿舟怯生生地問道。

衛老頭搖搖頭,道:“我又沒有死過,怎麼知道。記載的人估計也沒有死過,所以也沒有記。”

這一夜,山中太平無事,第二天一早六人從土洞中爬出來。

一連幾日,六人加上一隻貓窩在山洞裏,可是也沒有見到所謂厲鬼的身影。

第七天時,阿舟怎麼也不去了。她隻想要睡個好覺。

她裹著被子睡在床榻上,角落裏是小糖在打著呼嚕,柴火劈啪作響,白楊靠在一邊也睡著了。

半夜。

一陣嗚咽的抽泣聲響起。

“白楊……白楊……”阿舟小心翼翼地將身子探向靠在床下的白楊。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