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判於一個人的思想成熟與否,不是看對方能否出口成章,也不需要探查對方是否坐享很高的思想境界。而是待人接物所表現出來的一切都讓人舒適。
雖然平靜,但有自我的棱角,又有接納他人的圓潤。
不在於偽裝,而是平靜。
而此,為活著。
坦然的接受自己的一切。
也看著世界的衰老與健壯。
其實,你對有一些東西是不應該過多地講求回報的,你不應該要求它們長出漂亮的葉子和花來,
因為它們是根。
“我的哀思。”
瓷跟美弓著背走在河邊的時候,自己也敏感的感知到美是要結束祂們之前本來就不多的一點兒情感。
心裏沒來由的升起一股堵塞。
月亮從天的那頭兒往這頭兒爬了過來,爬著爬著臉上被塞了把雲彩。
於是,雲彩的邊染上了月光,月光髒兮兮的變的一片黑亮亮。
“你要走了嗎?”
瓷生硬的開口。不安的捏緊自己洗的發白的衣角,聲音裏撕扯出一陣陣的生澀。
美的麵容在黑亮亮的月光裏模糊不清了起來。雖然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但瓷還是能感受到美目光中的複雜。
心頭塞著一口濃濃的模糊。
像月光一樣模糊。
“謝謝您的明誌。”
躊躇著開口,好半天才回來自己的聲音。
“嗯。”
美就站在那裏,靜靜的站在那裏。
“上校先生?”
“你要走了嗎?”
說話啊。
……
否認啊。
為什麼不說話啊?
問題從嘴裏出來以後,周圍似乎大霧彌漫。一片寂靜中,瓷感覺自己像是站在沒過腰的海水裏。
空氣裏彌漫著一股海鹽的腥臭味。
“Ame?”
“嗯。”
瓷尷尬的留在自己的沉默裏。
“Ame?”
“嗯。”
句句都有回應,但卻遲遲沒有下一句。
“Ame?”
聲音沒有回應,隻有一聲歎息。
“對不起。”
“真的對不起。”
於是美走進了瓷靜靜的沉默裏,抓住了祂的手。
瓷沒有絲毫反應。
美含糊不清的眼神像是在看著別的什麼。
那一刻瓷心裏卻是湧上一股溫情。美臉龐中的酸澀讓瓷一陣不安。
命運在前去的空中無形的消散了。
於是這個初春的早晨成為了最後的白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