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星!”
誰在叫我?
我甩了甩頭,剛才的壓抑感忽然就一掃而空,眼前的那些已經腐爛的不像樣的人肉汁液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那個牛皮頁的本子,放在地上攤開,上麵寫著碩大的三個字:黃泉路。
一筆一劃都寫得格外使勁,將那本子的紙頁貫穿,甚至還殘留了鉛筆的斷尖。
“它們消失了。”津殤站在我旁邊冷靜下來說著。
“消失了?怎麼消失了?”
我還沉浸在剛才忽然出現的幻象之中,還未完全反應過來剛才都發生了什麼事情。
“一眨眼的功夫,我也不知道。”津殤麵無表情得搖搖頭。
曹婧拉著我的胳膊,眼底滿是擔憂。
“剛才一群人……”曹婧的話沒有說完,我知道這也沒有說完的必要。
我有時候會懷疑,我們遇見的每一個人到底是不是人類。他們哪怕活靈活現出現在我們的麵前,也會忽然像是這一群人這也融化然後消失,讓我辨不清真假。
這一切的一切很有可能是宋天磊安排的?
不,也許是意外,是巧合。宋天磊沒這個閑工夫嚇唬我們,他的唯一目的恐怕就是要了我的性命然後想辦法奪走劫運的術法。
“走吧。”我歎了一口氣對著曹婧說到。
現在無論遇見什麼東西其實都不重要,隻要不危及我們三個人生命的事情都不算是事兒。
走之前我把地上的本子撿了起來,那三個大字寫的後半個本子已經完全破損,摸起來最後一頁都硌手。
“這個東西你還撿它幹什麼。”津殤在路上的時候問我。
我拿起這本子又往後翻了幾頁,一直翻到最後一頁才發現了十分巧合出現的東西。
那是女屍墓拿出來的木製護身符的形狀,上麵的大小也好,就連頭發都是完全吻合的。我拿起這個東西給津殤看,津殤看過之後立馬噤聲。
“這個東西是有脾氣的,我最初對它的見解還太淺薄了。它壓根就沒有從我身邊離開過太遠,它的目的就是要讓我去一趟這個女屍墓,從一開始就是。”
我肯定得說著,又低頭看了一眼那本子。
“有誰在那等著我似的……”
自言自語著就跟著二人下了樓,剛下樓站在門口的時候就發現他們二人停下了腳步,我跟上去看了看門外麵。
山野叢林,就連一條小路都沒有。
轉過身看了一眼我們方才待著的地方,哪裏是什麼酒店,分明就是一座被修蓋的十分豪華的墳墓。
周邊包圍著一堆小墓碑,我瞅了一眼這最豪華的墓中的墓碑,上麵的照片是那戴眼鏡的男人。
“果然是這樣。”
我冷哼一聲,看都不用看剛才那一堆人分明就是製造了鬼打牆的環境讓我們到這裏來的。
依著剛才那濕冷的感覺,恐怕這些人是死於水。
我們這行的人都知道,死於水的人是最喜歡找一些替死鬼的。
怨念過深且又遲遲不願去投胎的鬼魂會經曆一次又一次的死亡,將他們死亡時候的感覺一次又一次重演。
有的鬼魂接受不了這種痛苦,最後就會選擇找替死鬼。
而一般接受不了的都會是一些死於水火不敢不催的家夥,比起跳樓之類的痛快死亡,他們接受不了這種感覺也是正常現象。
前不見路後是墳堆,曹婧和津殤二人立馬噤聲大氣兒都不敢出了。
我從口袋掏了一張符出來,默念了兩句口訣黃符瞬間點燃冒出火星子,就像是那種點一根就會瞬燃的煙花棒似的。
這火光在半空中四處亂竄了幾下之後就掉落在了地上,地上立即出現了一個箭頭,指著我們一點鍾的方向。
“走這邊吧。”我指了指這個方向之後拉起了曹婧的手。
津殤翻了個白眼自己兩手插口袋跟在我們的後麵:“虧你懂得這麼多,連個鬼魂都看不出來。”
“那你跟著我學了這麼多了也沒見你遠離這些替死鬼啊。”我也不甘示弱回懟了一句,結果卻被曹婧拍了一下後腦勺。
分明沒有離小屋多遠,但是卻走了許久也不見大路,一直外麵再次落下了小雨,路麵變得更加泥濘起來,行走得十分艱難。
“這個地方的天氣真的古怪。”
津殤隨口說了一句,我抬頭看了看天空。那天上的烏雲都快壓到我頭頂上了,可不是天氣時好時壞的,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這林子裏的每一棵樹都長得差不多,黑夜之中看著更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幹瘦鬼影,每一個都像是要隨時衝出來將我們三個之中的某一個戳的腸穿肚爛。
曹婧一直拉著我的胳膊,忽然停下了腳步就尖叫了起來。
“怎麼了?”
我皺著眉頭看著曹婧,其實心裏麵還有一絲絲的不耐煩,因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曹婧變得一驚一乍,雖然說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但是她這驚嚇的頻率著實是有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