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這是猝了毒了。
我心裏有些犯起了嘀咕,這種毒分明就是屍毒,我若是碰到了搞不好會跟它們一樣潰爛,最後再被蠟化做成了其中一員。
我手裏捏著那兩顆血束的珠子,這儼然已經成為我唯一一個能夠用來自保的東西了。
這麵前站著的一排幹屍各個都似乎是感應到了這個血束散發出來的氣息,忽然就停下了腳步。
隻看老妖僧一邊念著口訣一邊從袖口裏抽出了一根碩長的褐色鞭子,朝著其中一隻猶豫著不願意前行的幹屍身上就是一鞭子下去。
隻聽到一聲慘叫,那剩下的幾具幹屍就像是懼怕這種疼痛似的,一個二個都在往後倒退,與那被打的一隻保持距離。
我心裏一沉,莫不是這些個壓根都是還有意識的?
來不及讓我在這裏多為它們同情,我現在若是不去恐怕曹婧才是最危險的那個。
我打破裝有血束的珠子,血束在地麵上攤開立即成了一大灘鋪散在了地麵上。
這突然形成的宛如一條難以跨越的血河,當即就阻攔住了這一排看起來有些虛張聲勢的幹屍。
我冷笑道:“你這雕蟲小技是要嚇唬我呢。”
在這血束的包圍之下我順利出了這庭院,雖然知道這老妖僧的實力遠不止這些,但是也是笑的格外開心,至少這會他是得意不起來了。
四處尋找著那飛起的煙霧,也是眯著眼睛才看到了那僅剩下的絲縷煙霧,就快要燃燒殆盡的樣子。
急忙抬腳朝著那個方向跑去,最後停留在了一個大門漆黑的院子門口。院子緊閉著大門,裏麵除了燃燒後發出一些茲拉的聲音之外別無任何的聲音。
剛才冥婆婆剛才所言的‘結合’,我猜測應該就是最開始我在棺材裏遇見的那一具屍體了。
天空忽然雷響幾聲,眼見著就要下雨。依照著這天空的烏雲密集程度,這還不是一般輕飄的小雨,恐怕會是一場瓢潑。
我推開門,曹婧正坐在院子中間,身著紅嫁衣,垂著頭朝著我的這個方向。
她的周邊空無一物,卻是背後的房間裏麵大門敞開,裏麵一座搖椅正在上下晃悠著,可是這搖椅上卻也是空無一人。
我正奇怪這是什麼情況,搖椅猛然停止了晃動,忽的就直接離地朝著曹婧的方向砸了過去。
還好我反應快了一步,提前一步衝到了曹婧的身邊將這椅子攔下。
將椅子放下的瞬間,從這椅子的縫隙之中我才看到了一個人形站立在那門口,雙眼突兀且發著幽幽黃色光芒注視著我們這邊。
地上的曹婧依舊一動不動,我將曹婧抱在懷中,用手撫上她的麵龐,一絲冰涼瞬間從我手心竄進了我的身體,我打了個冷顫。
曹婧倒是沒有死,更是鼻息脈搏都是正常,隻是身體冰涼了一些,像是在千年冰穴之中睡死過去的人。
站在門口的那具黃色屍體哪裏會這麼老實的在一旁觀看,沒等我把曹婧放下,一雙手就已經攀附在了我的脖子上。
除此之外我更能感受到一根冰涼的舌頭從我的脖子間帶著一縷涼氣路過,並且目標直指曹婧。
就像是一根用來吸取花蜜的管子,瞬間插進了曹婧的脖子。
看到這種東西我第一反應自然是直接截斷,剛從曹婧脖子裏吸取出來的紅色血液瞬間就從這斷了的管子裏噴濺而出了。
這血撒了曹婧一聲,卻讓昏迷過去的曹婧醒了過來。
隻是她的意識還不是很清晰,能感覺得到她體溫也還未恢複正常。
我一手放下曹婧,隻用兩根手指便戳向了自己脖頸上抓著的那兩隻幹枯的手。
隻聽得哢嚓一聲,手指硬是將這抓在我脖頸上的骨頭給弄碎了,並且鬆開了。
我扒扯了幾下,從背後拽下來了一堆屍骨,堆放在地上時竟然有到小腿那麼高的骨頭。
落在最上麵的人頭骨一下激起了曹婧的恐懼,隻聽得曹婧大叫了起來,整個人就跟加了個彈簧似的立馬就站了起來,再無剛才那虛弱的模樣。
“孫星!快走!我們快走!”
曹婧忽然大叫了起來,一邊拖拉著我的胳膊說是要快些離開這個地方。
我雖然不解,但是還跟著曹婧一同抬腳準備離開,剛準備抬腳離開,天空幾道悶雷打下來將剛才被烏雲壓黑的天空給照亮了。
這一照亮,天空上數張人臉都眼巴巴對著底下的我們,一雙雙的深陷的眼窩對著我們的頭頂,就連落下的雨水都逐漸變為紅色,從它們的眼窩流出的更像是血淚一般。
血雨一下曹婧立即就蹲下了身子捂住了耳朵,每每閃電打雷一次曹婧就撕心裂肺的喊叫一聲。
這聲響聽得我有些毛骨悚然,我急忙抱住她詢問究竟這是怎麼一回事。
曹婧抬起頭時已經是滿臉的血跡,我相信此時的我也好不到哪裏去,但是我還是極力克製住了自己的衝動,隻是抓著她的手看著她驚慌的麵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