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我的甜甜……”婦人終歸控製不住,蹲下身一把抱住王甜丫就哭了起來。

王甜丫本名叫雲甜,當初王家給孩子取名甜丫的時候也是因為這孩子笑得甜,而且對這個字眼有反應。

“甜甜。”王甜丫雖然不太記得一歲半以前的事了,但對這個稱呼卻是有著自深處湧現的親切。

雲甜的父親則是紅著眼眶握著王栓的手遲遲不肯鬆開,言辭之間滿是謝意。

見到這樣的認親場景,岑曦倒是有些不擔心了,把東西留下就離開了。

遠在京市的雲家在得知雲棋將把王甜丫接來的時候就行動起來,大掃除,布置房間,采購衣物等,如果不是雲棋不讓太多人去嚇著人,雲老爺子都想親自前去接孫女了。

京市的蘇家跟雲家同樣住在大院子裏,雖然隔了幾座宅邸,但此時家裏的氛圍卻是截然相反,比起熱鬧的雲家,蘇家很是幽靜。

蘇老爺子是個喜靜的性子,三個兒子、兩個女兒就算帶著家人來了,也是沒什麼大動靜,整個飯桌上都沒什麼聲響,吃完飯才斷斷續續開始說話,足可見規矩的嚴苛。

“雲家大房的小丫頭沒想到還活著,隔了八九年重新找回來了。”

“可不是,誰能想得到收養的那個孩子家裏人是傷害親生的罪魁禍首,雲家這是引狼入室。”

“不過說來也是,不是自家的血脈就不應該帶回家裏。”

……

蘇家人你一言我一語,可如果觀察仔細每個人,就會發現其中一位十六七歲的小姑娘臉色有些隱隱泛白。

小姑娘的臉色不是沒人發現,而是發現的那人撇了撇嘴移開了視線,從無聲的唇語能看出在說“蠢貨”二字。

元旦這天的夜裏,一通電話聯通了京市和黑縣,有人交代讓其去蘭崗大隊瞧瞧一個叫岑曦的知青,是什麼性子;交代完黑縣的,這個電話又聯係上了臨縣,岑家人的手伸得有些長了,在觸碰到自己之前得先斬了。

蘭崗大隊,開始貓冬生活的岑曦是不知道這些彎彎繞繞,她過上了能在炕上躺著就不下床的養膘生活。

一個人一間房,早上熬些粥,煮個雞蛋,切些醃菜,蒸個豆包,就很豐盛了,也很簡單,她一個人就能搞定。

說來她屋內的半缸豆包還是其他知青們包了送給她的,作為回禮她給知青點的其它人一人送了一包水果糖。

午飯用小爐子燉個亂燉,筍幹、香菇、豆腐、排骨造一鍋,晚上的菜也夠了,中午加點麵條,晚上貼個餅子,美好的一天就過去了。

第一次貓冬的岑曦在過了幾日美好的日子後,日複一日的美好就成了無聊,她覺得自己的關節都僵硬了,再不出門她要廢了。

趁著大雪還沒封山,她得消耗消耗這幾日養的膘。

穿上在外方便行走的靰鞡鞋,背上一個掩飾的背簍,戴上帽子、圍上圍巾,岑曦出門了。

知青點內沒人多加注意,各個房間開門關門上茅廁很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