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等到下午,岑曦重新返回了山洞,給還在昏迷的男人重新下了重藥,確保能暈到晚上,保險起見綁的更緊了,然後才安安心心去打豬草。

眼見著到了該去給翁爺爺複診的時間,岑曦背著一個背簍,拿著一個背簍往養殖場去了。

今日依舊是章滿穀在豬圈裏忙碌,見到岑曦笑著點了點頭,又道明了翁爺爺在家,岑曦放下豬草就去了隔壁小院。

敲了敲大門就直接推開了,屋內傳來翁爺爺的聲音,“來了。”

岑曦進到房間,翁爺爺躺在炕上,瞧著身上的衣服不是昨天那套,人瞧著也還精神,就坐下給他把了把脈。

“沒再發燒吧。”岑曦雖然是問人,但用的是肯定句。

“沒想到岑知青醫術這麼好。”翁達也是詫異,他那隻廢腳隻要天氣不好就開始疼痛,不說每年也是隔一年就有一次嚴重的複發,腫得根本無法落地走路。

根本原因是右腳上的彈片無法取出,要取就存在很大的大出血可能,軍區醫院的醫生建議自己就這樣,鑲嵌在骨頭裏不容易動,對生命無礙才是最好的選擇。

這麼多年自己都撐過去了,可今年複發的格外嚴重,他幾乎以為自己要交代在這兒了,沒想到竟然有人,還是年紀這麼輕的知青小姑娘幫自己減輕了疼痛。

昨晚上是翁達這幾十年睡得最安穩的一覺,還是早上章滿穀來叫門自己才睡醒。

“嗯,我很厲害的。”岑曦對於翁達的誇讚照單全收,還不忘補充,“如果不是遇到我,翁爺爺昨兒可能就熬不過去了。”

翁達笑了,他似乎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自信的小同誌,真是讓人期待啊。

“多謝岑知青了。”翁達認真道謝,柔和的臉上即使左眼眶是黑黝黝的也毫不讓人畏懼。

岑曦直視著翁達的眼睛,“眼睛我雖然沒有辦法了,但你的腿還是能治,不過你這個年紀了,想碎骨重造嗎?”

翁達有些懵,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岑知青是說我這跛腳能治好?”

“嗯嗯。”

翁達擺了擺手,“我這腳裏有彈片,治不好的。”

“那個是彈片啊。”岑曦恍然,“沒事,我昨兒幫你取出來了。”

鎮定如翁達聽到這話也詫異了,完好的右眼都想瞪出眼眶,“取出來了!”

“嗯。”岑曦老實點頭,“所以我說我很厲害,一般醫生肯定沒法子,怕傷到經脈,造成大量出血。”

翁達腦瓜子嗡嗡的,難怪今兒醒來就覺得右腳疼,之前沒仔細看以為就隻是上藥包紮了,眼下看著岑曦拆開竹板,清理幹淨傷口,看清楚上頭一條縫合過的痕跡才知道原來昨兒自己的腳踝皮膚被切開過了。

“岑知青還會外科手術?”翁達震驚了。

外科手術?岑曦想了想似乎是有些相同,但又不一樣。

“我跟外科醫生還是不一樣的,他們的技術我不一定會。”岑曦認真回道。

翁達臉上的笑容跟更深了,這小知青真是耿直,是什麼就是什麼,自信但又不自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