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興農從口袋裏掏出入學通知書,陸樂樂激動得眼睛都紅了,好在天色晚了,王興農沒有注意到。

等把通知書拿到手,陸樂樂依依不舍得送別了王興農。

陸樂樂把通知書放入懷裏,貼身揣著,腦子已經動起來了,她該怎麼利用這份通知書呢。

陸樂樂所在的老家,不是沒發生過冒名頂替的事,廠子裏有能力的子弟再紈絝都能去大學,她也動了這個心思。

但又想到自己在蘭崗大隊沒有依靠,就算有通知書,沒有大隊開的證明,依舊上不了,她幫著去開個證明應該不是問題,有問題的是她該怎麼證明自己是餘玲玲,戶籍證明可不容易辦。

如果自己沒法子用這個名額,大隊裏有本事的多了去了,如果能賣給他們賺一份,欠孫紅英的那些錢算什麼,她還能有積蓄,更重要的是如果能用這個換一份回城名額,等她回了城,找份臨時工的工作總是有的。

到底是該想法子去大學,還是賣了這個機會呢?

“你在這裏幹什麼?”

“啊——”陸樂樂突然聽到聲音受了驚嚇,跳起來往後退了幾步,等看清楚是餘玲玲在跟自己說話後,心虛得直接越過人進入院內。

看著沒有反駁回話的陸樂樂背影,餘玲玲有些意外,這人怎麼轉性子了?被自己嚇了一跳都沒有回懟,是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陸樂樂有些奇怪。”餘玲玲回到屋內就跟岑曦說了。

“哪裏奇怪?”

“偷偷摸摸的,被我嚇了一跳都沒罵人,直接回屋了。”餘玲玲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那是有些反常。”岑曦點了點頭,“晚上有誰來過知青點嗎?陸樂樂在外頭是跟誰見麵了?”

“沒看到人,我出去的時候就她一個人在那。”

“先不管了,真有馬腳遲早會露,明天我先去趟大隊辦公室。”

翌日,七月十五,岑曦上午早些時間下工去了大隊辦公室,問大隊長打證明,她後日要去縣城了。

“知青點這麼多知青,也就岑知青三不五時去縣城。”李光明突然開口陰陽怪氣來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去做什麼。”

岑曦抬頭看去,最近她也算低調,跟李光明更是沒有往來,今日這貨有些反常。

“李會計不會是生病了吧,瞧著臉色不太好。”岑曦故作關切道,“還是大隊有什麼不好解決的事兒,如果我能幫上忙,還是很樂意為咱們蘭崗大隊出一份力的。”

“岑知青本事大著呢,我可不敢輕易叨擾,都能為餘知青要來大學生名額,哪裏還有什麼事能難住岑知青,就怕我讓岑知青幫忙,付不出這麼大的回報。”李光明這話說得可謂是打翻了陳年醃菜缸,嫉妒得都要冒泡了。

岑曦瞧著李光明的嘴臉腦子裏閃過一道光,“是不是餘知青的入學通知書下來了。”

餘玲玲要上大學的事蘭崗大隊幾乎都知曉了,李光明就算有意見早發表過了,現在舊事重提隻可能是這名額的事有了明確進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