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棚,顧名思義是給牛居住的地兒,牛是幹農活的好手,是農村的寶貝,都是嬌待著。

所以這兩間,牛自然住的是好的那間,這些所謂不好分子的人住的這間是屋頂破了個洞的。

屋內也很簡陋,家徒四壁是真的,沒有任何一件家具,唯一有些高度的是壘起來的土灶,別說床,就是炕都是沒有的,幹稻草打底鋪上破爛的被褥就是幾人的睡榻了。

此時秦木生裸著上半身昏迷不醒,瘦骨嶙峋的身上插著銀晃晃的針,偶有風吹入那針輕微晃動,似乎要從身上脫落下來一般,看得人膽戰心驚。

當然這些人裏頭不包括岑曦,她打著哈欠,找了個幹淨的地方倚靠著,抵擋著瞌睡。

“嗯——”秦木生發出一聲低淺的呻吟,牛棚內沉寂的氣氛突然活了。

“秦大哥(秦叔)。”袁淮遠和章滿穀激動跑過去叫道。

“省點力氣,他可沒精力跟你們說話聊天。”岑曦走過去撥開兩人坐下,指著邊上的煤油燈道,“來個人拎著,我需要看得清楚些。”

章滿穀年輕力壯,這樣需要一直提著煤油燈的任務當然由他接最合適。

岑曦閉了閉眼,再睜開的時候眼底一片沉肅,給人那種仿佛看不到周圍一般,恍如高僧入定。

右手大拇指、食指相勾,後頭三指自然上翹,突然食指掙脫大拇指束縛,一股勁彈射而出直接觸碰到插著的銀針上,銀針順勢旋轉震動,仿佛又入了一些。

左手也是剛剛右手一樣的姿勢,這次彈射的是左手邊的那根銀針。

邊上的三人看著這出奇的一幕眼底又驚又畏,不過全都統一的閉口不言,沒想到接下去是更讓人震驚的畫麵,隻見岑曦左右手同時快速動作,秦木生身上插著的銀針兩根一組開始旋轉震動,直至十八根全部受完力。

“拿走吧。”岑曦揮了揮手,章滿穀把煤油燈放下了。

“唔——”秦木生又發出聲音,這次連手指和眼皮都開始抖動,似乎要醒過來了。

“陶罐。”王栓一陣風般刮進牛棚,虞慧趕忙接過去煮東西了。

“岑知青,秦叔怎麼樣?”王栓急切問道。

“死不了。”岑曦如實回道,“也算是還了你在喜宴上對我的提醒了,雖然沒什麼必要。”

王栓尷尬摸頭。

“栓子你又去給這些新來的知青提醒了!”章滿穀皺起眉頭,一臉不認同,“你多想想甜丫,王誌孝雖然是你大伯,但是個什麼東西你該最清楚,心狠起來侄子算得了什麼。”

“我沒被發現,做得很小心,何況這次來了岑知青,沒想到還救了秦叔呢。”王栓笑著回道。

“對了岑知青,你要多加小心,王愛國是個小心眼,這次他出了這麼大的醜,很可能會報複你。”王栓提醒岑曦道。

“哦,知道了。”岑曦抬眼看了王栓幾眼,覺得這人不是個二流子,而是個傻子。

“還有,下回如果你還能打來野味,不要傻乎乎直接拖下山被人發現,那些拿去縣城賣能得不少錢票。”

岑曦挑了挑眉,傻乎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