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情期艾:“你不是娘娘,娘娘不會是這樣子的。”
薑茶問道:“有初,你這是什麼意思?”
在她問出來之後,有初沉默了。
空氣中,一時之間,陷入了寂靜。
針落可聞,沒有絲毫聲響。
除了有初難以流淚時,壓抑的抽泣聲音。
又過了許久許久,有初終於深吸幾口氣,平複了情緒。
她這才說道:“奴婢自幼便和娘娘一起生活,娘娘是什麼樣的人,奴婢再也清楚不過。”
又如何會成為今日這樣的殺人不眨眼之人?
薑茶懂得了她的意思,悠悠歎了一口氣。
她看向了滿臉淚痕的有初。
“有初,人總是善變的,你以為的那個心中善良的薑茶,其實就是不適合在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說到這裏,她的聲音陡然頓住了。
這麼說似乎有些不妥。
但在當初接收到的結局裏麵,薑茶不足十八歲,便死了。
嫁過來的第三天,不堪受辱,終日鬱鬱寡歡。
於是自請去了冷宮,在某個秋日,為此刻所害。
她來時十七歲,死去時,仍舊是在十七歲。
終究是沒有飛出這狹窄的一方天地。
但是……
薑茶現在,也還在十七歲。
於是她說道:“我不是她,你猜對了。”
話一出,心中的猜測真正的得到了證實。
有初掩麵而泣。
薑茶看的心中不是滋味,便上前,把她抱進了懷裏。
她說的溫柔而堅定:“我知道你對我好,也知道你心中所願。”
“有初,我很感激,有你這樣一個如同家人的人陪伴。”
輕輕拍了她的背,而後,看著懷裏哭的顫抖的肩頭,又淺淺的歎了一口氣。
有初擦去眼淚,再抬起頭時,眼眶發紅。
“娘娘,有初心中,其實也是把娘娘當做妹妹的,隻是不敢說出來而已。”
薑茶安慰道:“她懂的,她都懂。”
有初似是想起來了什麼,又問道:
“那原來的娘娘,她去了哪裏?”
她過的好不好?有沒有受到欺負?又日日按時吃飯休息嗎?
有太多的問題想要問,卻堵在了喉嚨裏麵。
她隻好眼巴巴的看著薑茶。
薑茶猶豫了一下,說道:“你當真要聽?”
“嗯,奴婢一定要知道。”有初堅定的點頭。
薑茶便說道:“好,那我告訴你。”
在說出來了她原本的經曆之後,有初再一次久久的說不出話來。
這些消息太過於震驚。
本來就是她活了這麼久,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事情。
而薑茶的結局,更加讓有初心髒顫抖。
“她……她死了?”
“嗯。”
“那個刺客,就是白祈,對嗎?”
薑茶閉眼,點了點頭。
有初崩潰了,甚至笑出聲:“竟然是白祈,竟然是這樣的結局,竟然……”
她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了呢喃。
“娘娘!”
有初捂住胸口,發出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喊。
一朵風華正茂的花,永遠的凋零在了十七歲。
她本是覺得薑茶今日像一個冷血嗜殺之人,現在卻改變了想法。
她殺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