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臣隻能盡力，給皇後娘娘開一些穩住胎象的藥。”太醫苦不堪言。
在那個太醫離開之後，樓夜涼一遍遍輕輕撫摸著薑茶平坦的小腹。
雖然沒有說話，卻是肉眼可見的開心。
“公公，朕有孩子了。”
過了許久，樓夜涼才看向王福來，向他重複著這句話。
王福來在一旁看著樓夜涼，眼裏滿是欣慰。
他看著樓夜涼長大，不過他因為擅長用毒，尤其是常常以身試毒。
不知為何，長相便停留在了少年。
如今雖然看起來麵容白皙，像是個俊秀小生，其實是在樓夜涼幼時起，就暗中保護他。
看著樓夜涼一步步走到現在，即將又多一個親人，也是由衷的高興。
隻是……
他上前，搭在了薑茶的脈上。
半晌，皺眉。
“皇上，皇後尚且年幼，這脈象確實是要好生調養。”
宮裏麵，恐怕是待不成了。
樓夜涼再次看向薑茶的時候，眸光黯淡下來。
她心裏，還在怪著他。
他終於用他當初想的，一個孩子留住她。
隻是現在，卻怎麼都開心不起來。
“朕每旬都要去兩次寒水寺，不如就把她先安置在那裏吧。”
隻怕宮裏麵有人對她不利。
然後對王福來說道：“這件事情你去安排，朕最放心你。”
“奴才遵旨。”
王福來離開之後，樓夜涼輕輕的把薑茶圈進懷裏，一直看著她的睡顏。
手指輕輕的拂過她的臉頰。
然後低頭，輕輕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吻。
不知過了多久，薑茶才緩緩地睜開眼睛。
她剛睡醒，就看到斜躺在身旁的樓夜涼。
然後下意識的就想要坐起來，她的眼中，滿是驚慌。
眼中完全是對於出現在這個陌生環境裏麵的抗拒，甚至還想要往床裏麵縮身子。
“你走開！”
樓夜涼被她的表情刺痛了，但還是扶住她，努力讓聲音聽起來溫和一些。
“茶茶，你有喜了。”
本以為薑茶會安靜下來，誰知道，眼前的女孩，瞪大了一雙清麗的眼睛。
在呆愣中，明白發生了什麼之後，她一手摸上了小腹。
眼眶裏有淚水止不住的流下來。
樓夜涼見她哭，便想要安慰一下。
剛伸手過去，還沒有碰到她，就被薑茶甩開。
她茫然的看著帳簾，哭腔平靜的可怕：
“有喜？為什麼在這個時候，我會有喜，這是為什麼。”
說著，原本撫著小肚子的那隻手，五指攥緊了那裏的衣料。
她用的力氣很大，手指關節都泛起來了白色。
這樣的反應，讓樓夜涼的心情一下子跌到了穀底。
他從背後一手環住了薑茶，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裏。
然後把她的手指一根一根掰開。
她的掌心，有被指甲隔著衣料留下來的痕跡。
隻是剛掰開，她又倔強的收緊。
樓夜涼的心髒像是被人鉗在手中，有捏了一把，發酸的呼吸都艱難起來。
過了許久，薑茶不再動彈，乖順的躺在他懷裏。
他幾乎屏住呼吸，聲音顫抖，問的小心翼翼：
“茶茶不喜歡孩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