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第間的溫存如同緩緩流過的泉水,洗滌掉多巴胺上頭的衝動後,讓人回歸到半夢不醒的理智。

霍銜沒有談過戀愛,常年保持潔身自好。

他不重情欲,甚至某種程度上有些排斥。

但卻屢次在杜蘊識身上失控。

杜蘊識很反感他,咬著嘴唇不願意發出一絲叫聲,雙眼積蓄著淚,就像是雨後桃花上的水滴。

盛著半個春天。

“不許咬。”霍銜命令道。

那雙深邃的眼睛盯著他,語氣不容辯駁。

杜蘊識非要和他作對似地,也不說話,隻是倔強地和他對視。

最後是霍銜先移開目光。

他真是瘋了。

不然怎麼會覺得杜蘊識有點..

可愛。

一切結束後,霍銜換好衣服,又恢複到那副人模狗樣。

坐在離床最遠的地方。

如果有更遠的座位,杜蘊識覺得霍銜肯定會坐過去。

嗬,男人,你剛剛可不是這麼表現的。

厚重的窗簾遮住玻璃透過的光亮,房間顯得略微昏暗。

霍銜將燈打開,昏黃的光讓人有些分不清白天還是黑夜。

“去洗漱下,待會過來吃飯。”

霍銜說完就要離開,一副拔屌無情的做派。

“還有七十六天。”

杜蘊識被折騰地快沒力氣了,聲音悶悶的。

霍銜頓住,片刻的溫情被這句話撕得稀爛,他自嘲的笑笑。

也對,他們本來就是這種關係。

算得倒是很清楚。

但他很快笑容也沒了。

“我不想吃飯了,我要回學校。”

杜蘊識本來能薅一頓是一頓,但眼看就要去當家教,她還想再多泡會兒圖書館。

霍銜誤以為是她不願意多待,臉色陰沉下來。

“隨你。”

回答她的是“哐”地關門聲。

霍銜似乎、好像又生氣了。

沒事,杜蘊識已經很習慣了。

哪天霍銜要是笑著對她,那她才會覺得霍狗是不是哪根筋搭錯地方。

林穆之送她回來的時候,似乎心情不錯。

車上隻有兩個人,氣氛倒也算得上融洽。

杜蘊識把書包護在身前,“小穆,麻煩你,能開多快就開多快。”

她怕再慢點霍銜就會反悔將她暴打一頓。

林穆之意思了一下,稍稍踩了下油門。

“好敷衍。”

“...沒你對霍總敷衍。”

林穆之冷不丁地吐槽了句。

“你發工資了?這麼開心。”杜蘊識看了他一眼,好奇地問。

她想不出有什麼能讓工作機器林特助眼睛裏透著似乎是溫柔的事物。

林穆之:“你看錯了。”

杜蘊識開玩笑道,“難道是因為我?”

說完還湊過去觀察他的表情,白皙的小臉湊近,厚鏡片下的眼睛帶著狐狸般的狡黠。

奈何林特助鐵麵如山,一點破綻都看不出來。

“你想多了。”

林特助側過頭,回了個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他隻是前天加班,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小穆,你看霍銜吃癟也很開心吧。”

杜蘊識眨巴眨巴眼睛,單純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