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看見桌上的生死簿,不自覺的走了過去。
她翻開生死簿,心中想到了望舒。
兀地胸口的幽冥石閃了一閃,望舒二字便浮了出來。
隨之而來的便是陽壽二十一,齊煊之妃,酷刑之下慘死。
若人界時日與冥界相同,那她待在冥界馬上就要二十歲了,她與望舒同歲。
也就是說,望舒的陽壽還有一年就要結束了。
她是齊煊之妃?
那丞相老匹夫則是完完全全對自己撒了謊。
那個老匹夫不僅騙自己自願獻祭,還沒有遵守承諾,他殺了自己的爹爹,還將妹妹送給了齊煊。
生死薄上寫著,望舒是遭遇了酷刑而死,那證明望舒過得很不好。
扶光完全接受不了這個事實。
她無助的逃開麵前的生死薄,坐到了桌邊。
扶光瞪大了眼睛,喘著粗氣,眼淚一滴滴砸向桌麵。
她雙手顫抖著翻開一個茶杯,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但一個不小心,茶杯掉到了地上,碎成了兩半。
扶光的眼已經被淚水蒙花了眼睛,她俯下身,看著碎杯的大概位置,便一把摸了過去。
碎杯割破了扶光的手指,但手腳已發麻的她卻完全沒有感覺。
她將杯子撿起放在桌上,就坐在凳子上趴在桌上哭了起來。
酷刑而死。
酷刑是隻有天子才可用的刑罰。
天知道望舒是受了幾十種酷刑中哪一種酷刑,她究竟會有多痛苦?
現下,她巴不得立刻就能到望舒的身邊保護她,將她救走。
她雙手抓著胸口的幽冥石,無助的邊哭邊問:“不是說做了冥後我變能自由遊走三界,如今我已是冥後,但這人界該如何能去?”
扶光手中的血,浸入到了幽冥石。
頓時幽冥石大亮,亮光照出了兩道門,分別在門中寫著人界,天界。
扶光停止了哭泣,盯著眼前的兩道門。
難道這就是通往人界與天界的門?
那此時此刻,她是不是就能去到人界,救出妹妹?
若能直接到望舒身邊,那是不是直接可以將她安頓好,她再返回冥界。
這樣時間也不會耽誤太久,到時候定會好好像息塵解釋。
扶光跑向書案,拿出一張紙,用毛筆寫下一行字:“吾往人界救妹,等我。”
寫完,扶光便義無反顧的走進了寫著“人界”的那道門。
頃刻之間,扶光便到了一片荒涼之處。
這裏的時辰看來和人界是一模一樣的。
此刻月亮高懸於夜空,繁星滿天。
但屬於冥界獨有的紫氣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扶光確定,這裏就是人界無疑了。
她還抬頭望著天,想要辨認一下方位。
一個黑色的罩子便將她完全罩住,跟著扶光的後腦勺一陣劇痛。
扶光便倒地不省人事。
一個陰沉的男聲響起:“看來今晚運氣還不錯,抓到一個細皮嫩肉的。”
話音落下,扶光便被扛起來,走出了這片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