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親衛來報:“回單於,小路的方向遠遠掠見好幾個地方有炊煙升起。”
“大路卻沒有一點動靜,不曾見到半點炊煙和馬匹奔馳的煙塵。”
冒頓當即帶人走華容道小路。
親衛見此更加疑惑不解,問道:“單於,有炊煙的地方,肯定有人,在這樣的險地,肯定是伏兵無疑,為什麼反倒要走這條小路?”
冒頓哈哈一笑,道:“你們沒有聽說過麼?”
“兵法有雲:虛則實之,實則虛之。”
“大周女帝也好,陳無咎也罷,都是熟讀兵法之人,精於謀略。”
“我若是他們,定然會命人在這小路上燒煙,虛張聲勢,嚇退我們這支殘兵,從而悠哉遊哉地在大路上等著我們過去。”
“本單於已經看穿了他們的把戲,萬萬不可以中計!”
親衛連連頷首,吹捧道:
“不愧是單於,神機妙算,區區周人不足道也!”
冒頓登時一馬當先,帶著人踏上了華容道。
但他怎麼都沒想到,這華容道竟然會這麼難走。
才走到一半,便已經餓得走不動道,馬匹也癱軟在地,不肯動彈。
他們的衣服全都被浸濕了,在這等隆冬嚴寒之時,可謂是苦不堪言。
這十二人拋下馬匹,聚攏在一塊兒,一邊抱團取暖,一邊攙扶著往前走。
冒頓心知,這樣子可到不了武州塞。
當即快步上前,站在一道山坎兒上,忽然大聲道:“吾看見武州塞了,就在前麵,再翻過幾道山坎兒就能到了!”
“前麵還有良醜大軍的炊煙呢。”
“他們肯定替我們準備好了吃食和熱水!”
一聽這話。
眾人當即來了精神,連步履都變得有勁了。
跟著冒頓一塊兒披荊斬棘,跋山涉水,跨過了這段最為艱難的險路。
冒頓回頭看了看,身後隻剩下了八個人。
有四個人倒在了路上,奄奄一息,被冒頓殘忍地拋棄了。
許是巨大的落差,讓冒頓難以接受。
他回想著一路的艱辛,又又又又雙叒叕開始仰天大笑了起來。
身後的親衛們臉都黑了。
您老屬烏鴉嘴的不知道麼?
不笑還好,一笑肯定出事。
紛紛掙紮著上前,準備把這個癔症了的單於打暈,免得惹來了禍端。
然而,他們卻晚了一步。
冒頓已經開始傲視眾生,蔑聲道:“人人都說那大周天子、陳無咎足智多謀。”
“現在看來,狗屁不是,說破天也就是個無能之輩!”
“若是在這個地方埋伏一支人手,我們怕不是要束手就擒了。”
“哈哈哈——”
冒頓才剛開始笑,天空中便響起一陣嘶吟。
這時,親衛們距離冒頓隻不區區一指之遙,但此時卻仿若一道永遠跨越不了的鴻溝。
他們一聽見這嘶吟聲,好像被冰封一般,全都僵在了原地,緩緩抬頭,怔怔地看著天上的響箭。
好幾個呼吸之後,眾人齊刷刷癱軟在地上。
眼中滿是絕望。
完了。
全特麼完了。
就慢了一點點。
單於這烏鴉嘴又召喚出伏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