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小勝了一場罷了。
而且還是因為匈奴人蠢,一點兒準備都沒有,連攻城器械都沒有,就急著要攻城,這才取得的勝利。
這樣的戰績,可沒什麼好驕傲的。
若是三十萬人拉開陣勢,從四個方向一起圍攻。
你這一萬人可還站得下?
就算是守住一天。
第二天,第三天呢?
士氣再旺盛,人也是會累的啊。
就這一萬人,憑什麼守住這京州城?
守不住這京州城,哪兒有橫財可發?
等匈奴人進了城,隻會是焦土一片,人間煉獄!
女昏君真是越來越沒譜了,都開始白日做夢了。
算了,這娘們不犯蠢,大家夥哪兒有好處撈?
世家的所有人都動員起來了,開始了長達不知多久的大搬遷計劃。
京州,已經沒有呆著的價值和意義了。
……
某一日。
秦淵如往常一般,在府衙裏摸完魚,準備回家摸雪子,和一眾老婆們一起吟詩作畫,鑽研一下生孩子的秘訣。
可他剛一下馬車,卻瞧見自己的狗窩,已經是一片廢墟。
他的眼眶瞬間就紅了。
誰?
這是誰幹的?
他拚了命在廢墟裏奔跑著,歇斯底裏地嘶吼著,喊著出一個又一個名字。
“娘子!”
“蓮兒!”
“小慕容!”
“蠢娘們!!!”
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卻始終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整個人癱軟在地上,淚流滿麵,痛得錐心刺骨。
也不知過了多久。
恍惚間。
一陣輕輕柔柔的風拂過,帶起無數略帶淡紫的粉白蘆花,蓬蓬鬆鬆地在空中舞蕩,又如雨絲般飄落下來,紛紛揚揚地灑在身上。
他懶洋洋地仰望許久。
這是他和自家娘子第一次出遊的地方。
他怎麼就到這兒來了?
詫異間秦淵一低頭,懷裏竟有個容顏傾城的女子,正抬起臉來,美目迷離地望著他。
慵懶嫵媚嬌羞不勝,身子有如抽光了骨頭般酥軟如泥。
“娘子,你怎麼在這兒?為夫找了你好久好久……”
秦淵怔了怔,忽然發現兩人相擁著擠在一隻小漁舟上。
“別說話。”
明棧雪低嚶道,聲音極輕,柔膩得令人心都化了。
秦淵隻覺愛念潮湧,貪婪地望著她麵龐上的絲縷纖毫,但覺生生世世瞧不足看不夠。
恍惚中他俯下唇去,從美人的發梢吻起,滑過額頭,眉毛,鼻尖……最後印上了那柔軟如脂的香唇。
這是他第一次碰到女孩子的嘴唇。
軟軟的。
甜甜的。
隻是輕輕觸到,就感覺心兒都要融化了。
這便是女孩子的味道麼……
他沉醉了。
就在他要挑出落紅點點的時候。
眼前的嬌靨,滑膩的胴體,忽然消失了。
湖水漁舟亦皆然不見。
周遭一片縞素,白茫茫的,似乎是一個靈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