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並州。
燕王府。
趙懷真額上盡是汗珠,步履飛快,行色匆匆。
他焦急地推開了屋門,朗聲道:“王爺,大事不好了!”
此刻。
燕霸天正負手而立,站在屋內。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緊緊盯著牆上的布防圖,圖上詳細記錄了幽州、並州一線的兵力布置與地形地勢。
燕霸天的濃眉緊鎖,目光不斷在圖上遊走著。
不知為何,他總有著一種不祥的預感。
一聽見趙懷真的聲音,他的心裏便咯噔一聲。
燕霸天猛地轉過身子,急切地問道:“老趙,出什麼事兒了,可是匈奴人進犯大周了?”
趙懷真喘了幾口氣,不解道:“王爺,您為何如此擔心匈奴?”
“如今已經是十一月了,草原上都下了大雪,匈奴人應該遷徙到暖和的地方去了,如何會來劫掠大周呢?”
“退一萬步講,就算是匈奴人來劫掠大周了,恐怕也回不去草原了!“
燕霸天沉默了片刻,眉頭仍然不見舒展,憂心忡忡道:“本王有個預感,他們會來的。”
趙懷真聞言神色大變!
有些人天生就適合戰場。
尤其是燕霸天,他有一種野獸般的直覺,這種直覺在戰場上救了他很多次。
昔日,匈奴入侵。
先帝分四路大軍拒之,其他三路全都被匈奴人的機動性遛成傻子。
唯有燕霸天輕裝深入大漠,誤打誤撞,斬了匈奴幾個部落,或封燕王,鎮守並州。
這些年來,匈奴人對燕霸天恨之入骨,屢次費勁心力,專門針對燕霸天設下必殺之陣,不料燕霸天卻過而不入。
一次兩次也許是運氣,次次如此,隻能說他天生就適合這片戰場了。
趙懷真跟隨燕霸天多年,知道燕霸天的直覺從未出過錯,這一次恐怕也不會例外。
趙懷真一臉凝重,沉聲道:“王爺,你覺得匈奴人會從哪個方向過來?”
燕霸天沒有回答,反倒話鋒一轉問道:“老趙,你剛剛說出什麼事兒了?”
趙懷真回過神來,急忙道:“王爺,京州出事了!”
“京州?”
燕霸天眉頭一挑,悶聲道:“咱不是讓你把京州的探子都撤回來嘛?“
“有這人手,還不如布到邊境線上。”
“王爺,請聽屬下一言!”趙懷真急忙解釋道:“屬下早就把京州的探子撤回來了。”
“這是各地藩王那兒傳來的。”
“有一些個藩王,已經在召集兵馬,準備進京勤王了!”
燕霸天大喝一聲。
“糊塗!”
“京州能出什麼事兒?”
“咱那小侄女背後要沒點能人相助,早就讓老二揚了,還用等到今天才出事?”
趙懷真抱拳道:“王爺,幽、並一線的藩王收到的消息大同小異。”
“楊英廣謀反,皇城大火,城內喊殺聲衝天。”
燕霸天斷然道:“不,不可能,此中有詐!”
趙懷真一愣,不解道:“王爺何出此言?”
燕霸天咧嘴一笑:“楊英廣就算籠絡了大周的禁衛,最多也就是籠絡了三、四支,即便全都跟著他謀反,再算上家奴仆役等,最多也就兩萬人。”
“京州有李藥師在,區區兩萬人,還掀不起什麼風浪!”
“若是陛下有事……”趙懷真輕聲道。
燕霸天抬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哼道。
“不會有事!”
“就算出了事,也等一切塵埃落定再說,幽、並一線的防務絕對不能動!”
“王……王爺……”趙懷真似乎還想勸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