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天氣轉涼,燕姣然身上的狐裘愈發厚密,此時正握筆寫著什麼。
“唉——”
燕姣然歎了口氣,放下筆,十指交纏,柔膩酥白的手背托著腮幫子,喃喃自語道:
“狗男人不在,嫣然也不在。”
“唉——”
“怎麼就有那麼多的事情呢,一天到晚,做也做不完。”
“真愁啊——”
“真想放個假,溜出去瞧瞧那個狗男人。”
“馬上就要交換了,這個狗男人,不會真的不見朕吧?”
“唉——”
“等嫣然回來,就讓她安排朕出去轉轉,天天呆在宮裏,悶都悶死了。”
“好些天不見,也不知道這個狗男人咋樣了。”
“他會不會很驚喜,很意外呢?”
“對了,還得找個借口,可不能讓這個狗男人再得寸進尺了!”
燕姣然淺淺一笑,白皙如玉的麵孔掩藏在厚厚的狐裘間,眼睛像星光一樣璀璨。
幹活幹活!
將來都是要留給自家兒子的。
要給他留一份好的家業。
當然——
在此之前,要先把狗男人睡了。
念及此,縱使有千般不願,萬般的惰意。
燕姣然仍然拿起筆,又開始笑吟吟地批閱起奏折來。
忽然,一個呼聲,打斷了她的工作。
“陛下,陛下——”
燕姣然當即收斂了笑意,繃著臉問道:“怎麼?出什麼事兒了?”
女官輕聲道:“陛下,工部尚書閻大人求見。”
“讓他進來吧。”燕姣然淡淡地說道。
嘖嘖。
看來借口自己上門了呀!
看來朕這些年沒白養他啊。
思慮間。
觸不及防之下。
“陛下!”
一陣大喝聲,直破雲霄,在禦書房裏陡然炸開。
燕姣然嚇了一跳,冷冷地抬頭,等了幾個呼吸。
這才見閻立本急匆匆跑了進來,連頭上的汗也顧不上擦,又一次大喝道:
“陛下!”
“神了,真神了!”
“您真是太神了!”
燕姣然麵露不快,盯著閻立本道:“閻卿家,你這麼個樣子成何體統?”
“也就禦史台的人不在這兒,不然你甭想走出朕這禦書房了。”
閻立本回過神,頓時有些羞赧自責道:“陛下,微臣失態了!”
他可是工部尚書,每年不知道經手多少油水。
真讓禦史台的人盯上,往死裏咬他,再想保住這個位置,不死也得扒層皮。
不過,今天,他不怕!
因為,他立下了天大的足以救世的功勞!
閻立本的心髒撲通撲通跳著,強勁而有力,都快要從胸膛裏衝出來了。
他的雙目極為炙熱,臉色潮紅,如鷹隼般死死盯著燕姣然。
緊接著,他站起身,搓了搓手,激動的胡須都開始亂顫。
而後,閻立本恭恭敬敬地給燕姣然行了一個大禮。
嘶吼道:
“臣閻立本,代表天下蒼生,謝過聖天子濟世之恩!”
燕姣然放下筆,盈盈起身,笑吟吟道:“做出來啦?”
“做出來了,做出來了!”
閻立本努力整理了下激動的情緒,眸中滿是喜色,急忙從袖子裏掏出一卷圖紙,遞給了燕姣然。
“陛下,按您說得,微臣聯合工部所有大匠,嘔心瀝血,總算是把您說得那個曲轅犁給做出來了,已經在地裏試過了,隻要一頭牛就能拉動。”
“粗步估計,一頭牛裝上曲轅犁後,日更十畝不在話下!”
“這是圖紙,您瞧。”
而後,他指著圖紙介紹起來。
“按您說得,化直為曲,化成為短。”
“又改動了下犁盤。”
“使得犁耙的靈活性大大增強,犁架也變輕變小,隻需要一個人一頭牛就能拉動,大大節省了人力和畜力。”
“工部現在就開始趕製,等來年春耕發下去,少說可以多開墾出七成的土地啊!”
“這七成的耕地,少說讓大周的糧食產量增加三成!”
“這三成的糧食可以養活多少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