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朦朧的晨光逐漸灑滿大地,一輪紅日緩緩升起,將天空染成了金黃色。
遠處的山峰在晨曦的映照下,宛如一幅美輪美奐的山水畫卷。
空氣中還彌漫著一股草木的清新。
有如此美景作伴,自然是睡懶覺的時候了。
秦淵睡得很香,一直到了日上三竿,方才悠哉遊哉地穿上衣服。
微眯著眼,走出帳篷,長長地舒了個懶腰,無比的愜意。
“咦,一大早的,不去忙活,你們都守在這兒幹嘛呢。”
秦淵看著聚在帳篷外的李銀環、慕容嫣然等人問道。
慕容嫣然抬眸瞥了瞥日頭,估了個時間,幹笑道:“早啊……你可算是起來了。”
秦淵渾不在意,問道:“怎麼了,又出什麼事兒了?”
“呂家來人了。”慕容嫣然笑嗬嗬道,“是家主呂甲親自來的,天不亮就到了,已經晾了他一早上了。”
秦淵眉頭一挑,譏諷道:“哦?這老家夥真沒骨氣,寧可靠嘴皮子,也不跟曹家做一場。”
“沒骨氣,太沒骨氣了。”
李銀環則聳聳肩,“這樣也好,省得我再跑一趟,那件女裝是不用送了。”
慕容嫣然問道:“現在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下一步該怎麼辦?”
秦淵想了想,問道:“就呂甲一個人來的?”
話落。
慕容嫣然忽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李銀環也是咯咯地笑個不停。
秦淵眉頭一皺,不解道:“怎麼了這是?”
慕容嫣然笑道:“你是不知道,這呂甲是被下人抬著過來的。”
“啊?”秦淵不明白。
慕容嫣然笑吟吟地說道:“你是不知道,銀環那箭啊,不偏不倚剛好就紮在了他的屁股上!”
好家夥!
這也忒巧了吧。
秦淵也樂了。
這老家夥這麼倒黴的嘛?
秦淵發誓,他隻是讓李銀環往家主房間裏射份書信進去而已。
沒想這麼羞辱他的!
秦淵不由得歎息道:“看來啊,這老家夥是平日裏造孽造多了,造了天譴呐。”
話落,好不容易止住笑聲的李銀環,又笑得合不攏嘴。
的確,能這麼倒黴肯定是太缺德了!
慕容嫣然強忍著笑意,問道:“那現在是見還是不見他呢?”
秦淵乜了慕容嫣然一眼,壞笑道:“見他做什麼?曹家都不在,這戲怎麼唱得起來。”
“再曬他幾個時辰,磨磨他的脾氣。”
“後麵的事情不用我教你了吧,慕容?”
“不用。”
慕容嫣然眉開眼笑。
秦淵的意思,她已經明白了。
……
豔陽高照,烈日高懸。
明明已經是秋天,一向和煦的江南日光不知為何竟也如此毒辣!
呂甲和呂封一行人等了一早上。
已然汗流浹背,心急如焚,躁動不安!
呂封抬頭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陽,低聲勸說道:“爹,你的傷勢還得靜養,要不咱們還是先回去吧?”
呂甲趴在軟榻上,屁股隱隱作痛,神色陰沉,罵道:“女昏君!派得什麼狗官……”
“爹!”呂封大喊了一聲,提醒道:“禍從口出,慎言呐。”
“慎個屁啊!”呂甲慷慨激昂道:“為父一心為公,一大早就趕過來,想要將一件攸關大周生死存亡的大事密報給欽差大人!”
“可結果呢?你告訴為父結果呢?”
呂封苦著臉,不知道該說什麼。
呂甲怒不可遏,咆哮道:“這都到午時了,這個狗官居然還在跟麵首尋歡作樂!”
“她就真的沒有把大周的事情放在心上嗎?”
“她就真的沒有把大周的百姓放在心上嗎?”
呂甲入戲越來越深,仿佛發自肺腑地感歎道:
“昏君呐,昏君呐!”
“可憐老夫一腔熱枕,報國無門呐,報國無門呐……”
發泄過後,呂甲的心情似乎平複不少,呂封這才又勸道:“爹,要不咱們還是回去吧?”
“等!”呂封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老夫就不信了,這個狗官,還能睡到晚上不成!”
“老夫就不信了,這個狗官,還能醉生夢死在這蘇州城外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