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封倒沒隨兩人哭做一團。
他總覺得事情有哪裏不太對。
曹家至於在這個節骨眼,往死裏幹他們呂家麼?
他們真就不擔心我們呂家瘋狂的報複嗎?
呂禪見自己大哥還有些冷靜,急忙哭訴道:“大哥,是可忍,熟不可忍!”
“這可不止是我祖父和祖母,也是你祖父和祖母啊!”
“事不宜遲,咱們倆這就去曹家登門問罪,給祖父和祖母討回公道!”
說罷,作勢就要拉著呂封跑路。
剛邁腿,趴在軟榻上的呂甲,終於找回了冷靜,恨聲道:
“封兒,禪兒,且慢!”
“江南世族林立,曹家勢大,狗腿不少。”
“我們若沒有確鑿證據,便去登門問罪,曹家縱然心裏有鬼,也打死不認的啊!”
“萬一問罪不成,反倒被他們倒打一耙,背上個破壞同盟的罵名,令呂家失了聲望,可就不妙了!”
“此事,咱們得從長計議!”
呂禪眉頭大皺,怒其不爭地振聲道:"爹爹,為了忍一時之氣,你連自己爹娘的屍骨都不要了?"
“爹爹,你莫非是怕了曹家?”
“你怕了曹家,我可不怕,我這就找人好好修理下曹孟那個小子!”
“天天就知道給本少添堵,惡心本少,終於讓本少逮著機會,可以名正言順教訓教訓他了!!!”
呂甲心頭尷尬不止,嘴上卻振振有辭地道:“禪兒莫鬧,亂說什麼胡話!”
“為父會怕曹家那群喜好人妾的閹人之後?”
“為父是為了大局。”
“爹,所言甚是!"呂封出言附和道,“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來日方長,大局為……”
“啊——”
呂封的話還沒說完,遠處竟然射來一支箭,嗖的一下,破窗而入,恰好直直插入呂甲的屁股。
他嗷得一下發出慘叫,氣急敗壞地大罵道:“是誰?竟然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暗箭傷人?!”
咦?
呂禪定睛一看,發現箭上拴著一張紙條,下意識的便順手拔了出來,取下紙條。
這一拔,頓時血流如注!
呂甲疼得哇哇大叫:“逆子……逆子……你……你……”
呂禪這才意識到,這箭是紮在自家糟老頭子身上的。
算了,還好沒紮在小爺身上。
多放點血,早點歸西,省得整天叨叨叨的。
“爹爹,孩兒給你去找郎中!”
說罷,將箭和紙條全都塞到大哥手上,連滾帶爬逃出了屋子。
呂封接過字條,打開瞧了一眼,神色頓時大駭……
“紙上寫了什麼,念!”呂封的神色,呂甲全都看在眼裏。
呂封輕聲道:“爹……孩兒不敢……”
“不敢?不敢你個大頭鬼!!!”呂甲把一肚子的氣全都撒在了大兒子身上。
“不敢,不敢!”
“你一天天的,到底什麼敢?”
“連個娘們都不如的廢物,老子怎麼就生了你?”
被自家老爹如此羞辱,呂封怎能不氣?
當即心一橫,不管不顧,氣呼呼道:“欲迎回雙親之屍骨,三日之內,備足十萬貫,方可贖回……”
“否則,當街挫骨揚灰……”
聽完之後,呂甲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