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
誰借給他們的膽量!
就憑那麼點人也敢來攻打大周?
這樣的事情,匈奴都不敢幹!
這一點,燕姣然確信無疑。
可是……
這個狗男人什麼時候說過假話?
這些日子以來,秦淵已經通過一次又一次的事件,證明了自己。
燕姣然對於他已經是近乎無條件的崇拜和信任。
盡管理智告訴她這是不可能的。
但是感性已經站到了秦淵那邊。
而秦淵的講述還在繼續,他握緊了拳頭,語氣充滿了憤怒。
“我看見倭寇在大周的土地上,實行三光的政策‘殺光,燒光,搶光’,遍地是焦土。”
“倭寇的殺人手段,更是罄竹難書。”
“有點燃大火活活燒死。”
“有挖個坑把人活埋。”
“有剝光衣服推入冰冷的江水中活活凍死。”
“有直接射殺或者斬斷繩索吊死。”
“累累罪行,罄竹難書。”
“更有兩個倭寇士卒,進行了一場殺人比賽,比誰能先殺一百個中原人,他們的邸報為此專門刊登了這則消息,昭示他們的驍勇!”
“後來比賽的結果是不分勝負……”
“因為他們無法確定是誰先殺到了第一百個,所以決定把比賽規則改成殺一百五十個。”
燕姣然聞言也是怒不可遏,攥緊了拳頭。
如果這裏麵有自己的子孫後代,他們知道今天的這一幕,會不會怨恨自己這個‘老祖宗’沒有及時做些什麼?
多希望這是假的啊,多希望是這個狗男人忽悠朕的啊……
可惜,秦淵已經說了,擲地有聲,讓人感同身受!
燕姣然的眼中殺氣騰騰,靠在秦淵的肩膀上失聲問道。
“夫君,這是將來會發生的事情麼?”
秦淵摟緊了妻子,回答道。
“是的,將來,數百年之後,咱們倆都看不見了。”
“但是咱們的子孫肯定能瞧見。”
“夫君……”燕姣然喃喃道欲言又止。
秦淵拍了拍妻子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氣,清吟道。
“君不見,漢終軍,弱冠係虜請長纓。”
“君不見,班定遠,絕域輕騎催戰雲!”
“男兒應是重危行,豈讓儒冠誤此生?”
“況乃國危若累卵,羽檄爭馳無少停!”
“棄我昔時筆,著我戰時衿。”
“一呼同誌逾十萬,高唱戰歌齊從軍。”
“齊從軍,淨胡塵!”
“誓掃倭奴不顧身!”
“——不、顧、身!”
狗男人又作詩了……
是一首奇奇怪怪的長短句。
但!
她聽完後,怎麼就滿懷都是悲壯?
她的眼前,仿佛出現了這樣的場景——
上一刻,還在學堂裏埋頭苦讀、歡聲笑語的稚子們。
下一瞬,就換上了一身戎裝,奮不顧身與倭寇浴血奮戰!
一張又一張青澀稚嫩的麵龐變得扭曲猙獰。
一個接著一個躺在地上,沒有了血色。
仍然,不屈不撓!
誓掃倭奴不顧身!
狗男人!
這滔天的大仇,朕一定會替你報的!
就當作你是屢立大功的獎賞了!
朕不是為了那八百萬兩的銀子,而是為了給你報仇雪恨!
朕,大周天子燕姣然發誓,倭島之上,男的為奴,女的為婢,生生世世,永世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