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呼——苟——呼——”
沒一會。
燕姣然的耳畔就出現了如雷的鼾聲。
秦淵這個狗男人又雙叒叕睡著了。
伴隨著這鼾聲的起伏,燕姣然不知不覺間也有些困了。
她當即搖了搖頭,恢複了幾許清醒。
現在可不是睡覺的時候!
雖然慕容嫣然的事情解決了,但現在可還不是睡覺的時候!
交換的機會難得,接下來該辦正事了。
聽課!
念及此,燕姣然又伸手推了推秦淵的肩膀。
“唔……”
秦淵迷迷糊糊地說道:“娘子……怎麼了,出什麼事情了?”
燕姣然:“講課!”
“講……講課……”秦淵的聲音有些含糊不清,“講什麼……”
燕姣然有些惱火,氣呼呼道:“上次沒講完的課啊!”
“才講到攤役入畝呢!”
“嗷……”秦淵困得眼睛都睜不開,長長的打了個哈欠:“這個啊……”
“娘子,為夫真的很困,明天給你講吧……”
“肯定會給你講明白的……”
“明天吧,我先睡了……”
明天?
這哪行!
一來她聽不見。
二來明天兩人一複盤,不是什麼都暴露了?
可不能讓這狗男人安心睡覺!
燕姣然咬著秦淵的耳垂,撒嬌道:“夫君——你就給我講講嘛。“
秦淵不為所動,勉強道:“下次一定,下次一定!”
燕姣然可不能等,當即扯著秦淵的耳朵,惱怒道:“你講不講!”
“你不講我生氣了,三天,呃不,一個月不理你!”
“你自己看著辦!”
“講講講!”秦淵萬般無奈,妥協道:“為夫給娘子你講還不行嘛。”
“娘子,你可千萬別生氣哦。”
說罷。
秦淵強忍著困意,坐了起來,拍了幾下自己的臉。
見鬼,自家娘子最近是中什麼邪了。
好像老喜歡在半夜聽課?
而且在時間間隔上,也有點規律。
什麼情況?
秦淵一頭霧水,滿是疑惑。
聽著秦淵的話,燕姣然心裏自然喜不自勝。
這個狗男人,果然還是寵老婆的。
聽課聽課!
“上回說到哪兒來著?”秦淵還有些無精打采,哈欠連天。
燕姣然看著靠在床頭,嗬欠連天的秦淵,興衝衝道:“上回講到‘攤役入畝了’!”
“我已經明白要怎麼通過設計新的土地政策和稅收製度,來解決徭役負擔過重的問題啦!”
“現在還有兩個問題,但是我想了很久,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
“比如說糧食問題。”
“小吏在收糧食的時候,憑空造成的損耗根本沒什麼辦法呀!”
秦淵為了早點睡覺,直接切入主題。
“哦?娘子,那你倒是說說看咯。”
燕姣然沉吟了一會,組織了下語言,就開始答題啦。
“糧食問題,其實也是收稅時候出的問題。”
“百姓們大多都是要交糧食給小吏的,這時候手段就很多了。”
“比如說什麼,火龍燒倉、大鬥進小鬥出、淋尖踢斛(納糧時需把糧食倒進斛裏檢查質量,斛滿形成圓錐狀的尖,官吏踢斛後圓錐尖撒出來的糧食即為默認的‘損耗’)等等,可以用的手段簡直不要太多。”
“曆朝曆代呢,對這樣的事情大多是睜一隻眼閉一眼,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
“畢竟,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嘛,根本也沒法管。”
“官吏有的是辦法,有的是由頭可以克扣點糧食出來中飽私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