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呢，生產的技術也進一步改變，隨著鐵農具和牛耕的推廣，使得生產力發生進步。”
“如此一來，對諸侯而言，土地就成了最重要的東西。”
“此後，為了在那種混亂的局麵下獲得更多的優勢，諸侯們紛紛通過戰爭，侵占土地，擄掠人口，以此來提升自己的戰爭潛力，能種出更多的糧食。”
“隨著生產力的進步，西周的統治基礎，井田製崩潰了，周王的統治也就名存實亡了，列國紛紛開始變法圖強。”
“以商鞅變法為例，以畝產核定納稅，某種意義上否定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這句話，而是將土地當作是私人財產。”
“大秦自此全麵轉入‘耕戰體係’，積蓄力量，統一六國！”
“大秦統一之後，在經濟基礎的影響下，自然不可能再走西周分封的老路，於是設郡縣，建立以丞相和三公九卿製為核心的中央集權製度。”
“娘子，我這麼一說，你明白了嗎？”
燕姣然恍然大悟，點了點頭。
“因為耕種方式變了，糧食產量更多了，對於周王和諸侯們來說，種地的人就變得很重要了。”
“不再是可有可無，可以任意打殺的奴隸，而是地位更高的農民！”
“而生產的糧食多了，以農民‘耕戰’為基礎的大秦，才要廢分封設郡縣，因為農民不屬於分封的諸侯了啊！”
“也正因為如此，西楚霸王項羽雖然得了天下，但是想重新走分封製的老路，雖然靠著他強大的武力橫壓一世，但是死後，諸侯們再次發生混戰……”
她已經徹底理解了。
這一定就是亞父曾經說過的屠龍術了！
不過，現在還不能完全確定……
因為，她記得很清楚。
屠龍術包含兩個方麵。
“時勢”和“氣運”。
“時勢”是凡人能掌握的，“氣運”則是真正的天人所能洞悉的。
秦淵現在講的，還隻是“時勢”，隻是如何利用時勢，牟取對自己有利的態勢。還沒真正涉及到“氣運”。
即如何改變一個國家的氣運，讓這個國家擁有奪得天下的能力！
如此環環相扣下來，甚至讓燕姣然覺得，秦淵真的是站在時間長河之上俯瞰曆史數千載的仙人！
她看過很多話本，也知道一些仙人的法則。
仙人是不能主動給凡人泄露天機的，否則將會遭受天譴。
而且，仙與凡也不能相接，自己豈不是就要失去這個狗男人了？
那可不行！
她還沒把他納進後宮呢！
而且，假設秦淵這個狗男人真的是謫仙的話。
是不是說明，自己和明棧雪的事情，他也一清二楚？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故意而為之？
嘶——
燕姣然不敢再腦補下去了。
太可怕了！
燕姣然整個人不由得一哆嗦，試探性問道：“相……相公，我忽然有個疑問。”
“娘子，你說。”秦淵很鼓勵學生積極提問。
不互動，這個逼怎麼裝得爽呢？
燕姣然沉聲問道：“那按照你說的‘生產力決定生產關係，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築’，如果有一天農業技術再次進步了，那是不是就到了改朝換代的時候，大周就要亡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