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淵的眼神輕鬆自在,似乎很享受這樣的愜意。
藤椅周圍,四下散落著揉成團的紙張。
這些紙上記載著京州城裏發生的事情。
沒什麼意思。
大多不過是女昏君抄作業而已。
唯一讓秦淵有興趣掃一眼的,便是秦王造反的消息。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你早幹嘛去了。”
秦淵看著手上的紙癟癟嘴,十分不屑。
早點有這份勁,破釜沉舟,那女昏君搞不好真玩完了。
現在女昏君的形式一片大好。
你打得到京州城麼……
秦淵搖搖頭,給燕策天的行為宣判死刑。
“上將俞涉?怎麼不搞個上將潘鳳,這還有點看頭,沒意思。”
秦淵將手上的紙揉成團,扔到一邊,又自言自語道:
“那個老道士先晾他幾天好了,等他等急了,才好獅子大開口談生意不是。”
“不是把兩個老道士都喊上,搞個投標競標,效益最大化。”
而後他閉上眼,準備小憩。
忽然,府外傳來一聲梵唱:“阿彌陀佛。”
這聲佛唱殊無莊重,反而顯得油腔滑調,世俗味十足。
嗯哼!
秦淵眉頭一揚,來了幾分精神。
這是密宗的人找上門了?
莫不是打了老的,來了小的?
妙啊!
看來今天有事兒做了啊!
秦淵緩緩睜開眼,伸了個懶腰,便朝著府外走去。
剛出府門。
便瞧見熙熙攘攘的大街上,站著清一色的大光頭,身上全都穿著光鮮亮麗的袈裟,很是晃眼。
密宗是這麼高調的做派嘛?
秦淵有些驚奇。
隻見一個肥頭大耳、油光滿麵的和尚排眾而出,笑嘻嘻道:
“貧僧乃娑梵寺首席方丈,禪宗理事會總理事,我佛第一百二十七代弟子釋信永——”
他從僧袖裏摸出一塊尺許的竹板,雙手遞來,“這是我的名刺。”
秦淵臉頰抽搐了一下,接過那塊竹製燙金的名刺,險些被金光晃了眼。
禪宗?
娑梵寺?
好家夥!
禪宗不是講苦修參禪的嘛……
怎麼到了大周成這個樣子了!
秦淵差點以為自己在跟後世腦滿腸肥的假和尚打交道呢。
他將那塊“24K純金”的名片原璧奉還。
饒有意味地說道:“原來是信永方丈啊。”
信永笑道:“小僧見過,秦大人,不知道能否到府上叨擾一二,喝口茶水?”
秦淵瞥了瞥他身後的十幾個大光頭,一臉為難道:“這不合適吧?”
“合適!合適!”信永熱絡地說道:“就小僧一個人!”
一邊說著,胖乎乎的身子一邊往府裏擠。
秦淵白了他一眼,問道:“不知道方丈前來所為何事啊?”
信永一張肥臉幾乎綻出花來,熱絡地說道:“小僧為了找秦大人這腿都快跑斷了,先讓小僧進府,喝杯茶水吧?”
“進來說。”
兩人進到室內,信永盤膝而坐,讓下人拿了壺涼水。
“哎呦,秦大人,哪兒敢讓您給我倒水啊?”
“我自己來!我自己來!”
秦淵白了他一眼,問道:“現在能說了吧?”
信永喝了口水,歎道:“秦大人,這可真是大水衝了龍王廟,鬧了天大的誤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