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林中。
三個黑衣人靜靜地等著。
其中一人有些不耐煩。
畢竟秦淵和老道士坐在那兒喝茶品茗,談笑風生。
那叫一個愜意。
那叫一個自在。
可他們冒著夜露,隱匿在林間,一動也不敢動。
隻能眼巴巴地看著,實在是太遭罪了。
“老大,目標身邊又多了個高人,咱們還動不動手?”
“老三,稍安勿躁,這老道士不是尋常人,恐怕已經到了傳說中的和光同塵的境界,實力深不可測。”
“為了將來的大業,這次的任務必須完成,且看他的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
大禍……臨頭……
又來!
怎麼都喜歡玩這套!
秦淵佛了。
隻得放下茶杯,主動詢問道:“道長,何出此言呐?”
抱樸子悠悠歎息道:“此事說來就話長了。”
秦淵笑道:“無妨,圍爐煮茶,明月當空,正是聽故事的好時候,道長不妨慢慢說!”
抱樸子抬眸深深地看了秦淵一眼。
這年輕人,有點東西呐,居然不按套路出牌。
隨後,淡淡一笑道:“這得從佛門和道門的香火之爭說起。”
“哦?”秦淵眉峰一揚,有了幾分興趣:“洗耳恭聽,願聞其詳。”
抱樸子說道:“二百年前,不拾一世自西邊天竺跋山涉水、翻山越嶺而來,傳播佛門的教義。”
“道門的先輩們多次與其論道,終究不能勝之,隻得允諾給他一塊牛皮大的土地居住。”
“而後……”
抱樸子的話還沒說完,秦淵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了。
頓時翻了個白眼:“你們啊,這樣簡單就上當了,難道論道論不過人家。”
抱樸子點點頭,一臉無奈地說道:“秦大人果真聰慧,一眼就看穿了那妖僧的詭計!”
李德謇卻聽得一頭霧水,不解道:“大哥,我不明白,牛皮不就那麼大嗎,能有什麼計謀?”
秦淵解釋道:“牛皮是隻有這麼大沒錯,但是如果他將牛皮裁成一條條的細長條,再將這些細長條全都係起來,就能圍成一個巨大的圈,圈到一塊難以想象的巨大土地。”
“原來如此。”李德謇連連點頭,恍然大悟!
秦淵歎了口氣,搖頭道:“你們為何不用武力強行將他趕出去呢?不就沒有這麼多事情了麼。”
抱樸子苦笑道:“先輩們見佛門的教義頗為有趣,又是導人向善,礙於承諾,便沒有采取武力手段。”
“卻沒想到反倒鑄成大錯,佛門善於蠱惑愚弄百姓,發展迅速,終究尾大不掉。”
“而我道門,向來清靜無為,講求隨心所欲,順應天道,如何能與之抗衡,漸漸便落入了下風。”
“百年前,道門先輩為挽救岌岌可危的道門,決心以身衛道,潛入佛門,精研佛門的典籍,耗費六十年光景。”
“藉由教義之爭,將佛門分化為了大乘與小乘兩派。”
“而後又進一步拆解成了禪宗、密宗、淨土宗、律宗四支,總算是將佛門引向內鬥,阻滯了佛門擴張的腳步,為一團散沙的道門贏得了喘息之機。”
“而密宗一脈最是講究金剛怒目、斬妖除魔……”
秦淵扶額,無語道:“你該不會想說,早上在蠱惑百姓的那幾個和尚就是密宗的,我把他們關牢裏,會惹來密宗的報複吧?”
抱樸子一捋長須,“秦大人果然聰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