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如同秦淵所說,她什麼也沒有。
所以,隻能弄險,先讓兩邊起了隔閡和摩擦,然後再讓兩邊往死裏鬥,她才能趁機渾水摸魚撿點便宜。
但這事兒,確實曠日持久,等自己的力量足夠強的時候,這兩方人能否如她所想的再鬥下去,便是一個未知數了。
弄不好就是一個三足鼎立,互相製約的形勢。
收拾朝堂,確實如這個狗男人所說的一樣困難。
可問題是,削藩必然引發藩王們的不滿,那些藩王可都按捺很久了,保不齊就要當場謀反了!
因此,削藩絕對不可能。
至於世家門閥的問題,遺禍至今也有幾百年了,除了屠殺之外,基本上沒有什麼太好的辦法,也就不可能從這裏突破。
想到這些,燕姣然理直氣壯道:“就算此舉威脅重重,曠日持久,那也不能直接削藩啊!”
“那些藩王可等這麼個名正言順的機會很久了。”
“娘子啊,你又錯了,把藩王逼造反,那是方法不對。”秦淵忍不住又捏了捏自家媳婦的臉,哂笑道:
“若是讓我來削藩,隻要一紙詔書,就能為朝廷解決心腹大患!”
“如此一來,削藩豈不是最快最簡單的操作了嘛?”
“削完藩王,解決了外患,再慢慢培植自己的勢力,跟這些個各懷鬼胎的朝堂大臣慢慢玩。”
“什麼?”燕姣然一臉懷疑。
“一紙詔書就能削藩,開什麼玩笑!”
“到嘴的肉誰願意吐出來?”
“更何況還都是些野心勃勃的人,他們早就等著你了,隻要你敢動手,他們立即就要造反!”
秦淵笑了笑:“娘子,山人自有妙計!”
“什麼計?你不說出來,我也不會信,隻會當你是在口嗨。”燕姣然根本不信。
秦淵淡淡地說出三個字:“推恩令。”
“推恩令?”燕姣然疑問道:“什麼是推恩令?”
秦淵解釋道:“如今的大周是嫡長子繼承製,藩王的王位隻能由嫡長子繼承,其他的兒子都沒有繼承的機會對吧?”
“嗯,沒錯。”燕姣然木訥地點點頭,依舊不明所以。
秦淵又問道:“那娘子,你想啊,那些兒子想不想繼承藩王的王位呢?”
燕姣然雖然不解,還是回答道:“當然想了,普天之下,誰會不想要權力呢?誰會不想封王?”
“對。”秦淵肯定道:“那這時候朝廷若是發布一條政令,要求藩王必須將自己的領地一分數塊,然後分給所有的兒子繼承,之後會怎麼樣呢?”
隨著秦淵的話音落下。
燕姣然眼睛都瞪大了,顫聲道:“他們會爭起來,會打起來……”
“對!”秦淵點點頭,“這樣一來,兒子越多,藩王的權力就越小,輕而易舉地就將他的領土分成了無數塊。”
“現在的藩王誰沒有三四個兒子,這家到底怎麼分,他可得頭疼咯!”
“他那些兒子們為了能多占一份,肯定要搶破頭打起來了!”
“他的那些妃子們,誰不想母憑子貴,衣食無憂?後院都要起火了,可別想再安生咯!”
“這便是推恩令!”
燕姣然眼中精光湧動。
妙,太妙了!
這個推恩令實在是千古第一陽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