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狠狠一夾馬腹,坐騎嘶鳴著狂奔過去。
武者一躍而起,棄馬登上車架,一拉韁繩,選了個方向,策馬衝了出去。
秦淵害怕那些狠辣的刺客用暗器招呼,身體俯在鞍上緊貼馬背,打馬疾馳,跟著馬車,一路狂奔。
幸好君子六藝裏有禦這一項。
不論是駕車還是騎術,他都勉強還算湊合,通過了漩渦書院的測試,考下了這古代的“駕照”。
果然,技多不壓身。
這女昏君非要帶上他,無非是想亮亮肌肉,展現下手底下人的能耐,然後徹底收服他。
顯然,她肯定還有後手,不會隻有明麵上的這些個人。
這種時候緊跟著她才是最安全的。
是以秦淵一直驅馬,藏在馬車後麵。
不過幾個呼吸時間,馬車已經奔出數十步。
秦淵回過頭,隻見那些女子一邊與護衛纏鬥,一邊將他們逐開,卻沒有來追馬車。
心裏不禁一陣發寒。
她們的目標毫無疑問是燕姣然,此時不來追擊,理由隻有一個——
前麵有人在等她。
剛想到這點,馬車速度猛地一緩,停了下來。
秦淵急忙勒馬,踉蹌止步。
黑暗中,勉強看見,道路的前方橫滿了拒馬,顯然是無法策馬通過了。
秦淵翻身下馬,握緊了刀柄。
這些人連拒馬都能擺出來封死了道路,絕對還藏滿了弓弩,一輪齊射就能把燕姣然射成刺蝟。
隻是,怎麼還沒動手?
思慮間,隻聽得慕容嫣然的聲音從馬車傳了出來。
“吳統領,出什麼事兒了?”
吳統領拱手一禮:“回大人,計劃有異,前方的道路被人封死了。”
聞言。
慕容嫣然和燕姣然淡定地下車。
慕容嫣然皺著眉頭,凝聲道:“信號發了嗎?賈大人怎麼還沒到?”
吳統領臉色鐵青,“末將不知,興許是被人絆住了手腳。”
“陛下放心,隻要長伯還有一口氣,就不會讓人傷害到你!”
吳長伯?
這可不是什麼好名字!
在秦淵的記憶裏,這位的名字可謂如雷貫耳。
這位吳某人帶路的本事著實了得,能從山海關一路帶到雲南。
雖然,算算時間,秦淵記憶裏的吳某人還沒出生。
但,鬼知道,這人是不是有問題……
保不齊就是他故意把眾人帶到死路上的!
慕容嫣然又道:“吳統領,依你看賈大人還得多久能到?”
吳長伯悶聲道:“最多一炷香,賈大人神機妙算,斷不會失約,還請陛下在此歇息片刻。”
賈大人?
皇城司統領賈師憲?
這位也不是啥好名字,能信麼?
這麼危險的事情,就找這麼幾個人?
真是個蠢娘們,害死人了。
若是讓秦淵來,非得安排個十路八路援軍,不然哪能放心?
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詳的預感。
慕容嫣然一回頭,猛地瞥見秦淵,並未察覺到危險,甚至還有閑心開玩笑道:“呦!”
“可以啊,秦淵,皇城司的護衛都不見人影了,你居然還能跟上。”
“這身手不錯嘛,看來上回你真沒吹牛啊。”
秦淵也翻身下馬,幹笑著打了個哈哈:“略懂,略懂,技多不壓身。”
說話間。
憑空出現幾朵黑色的雲霧。
五人淩空橫飛,兀地出現在眾人的眼前,拱手跪在地上。
她們的著裝很統一,全都裹在黑色的輕紗中,有男有女,之前在公堂上殺了謝平的女子也在其中,看起來是領頭的。
想來這些便是傳說中的梅花內衛了。
有這樣的身手,難怪這兩娘們能這般有恃無恐。
那女子拱手說道:“陛下,周圍的弓弩手已經全部清理幹淨了,弩機也都銷毀了。”
“嗯。”燕姣然點點頭。
可不知為何,秦淵仍覺得陰風陣陣,脊背發寒。
魚兒是上鉤了。
隻是,究竟誰才是上鉤的魚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