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
秦淵哪有話勸?
他若是執意攔著,怕不是辦事不利、心中有鬼的帽子當場就要扣他腦門上了。
否則,你為什麼不敢帶皇帝出城親眼瞧瞧,仔細講解關鍵點。
反倒是窩在,縣衙裏推三阻四?
唉……
這事兒真難辦呐!
這蠢娘們到底是跟誰學的,一天天的光想著微服私訪!
京州府衙倒也罷了,好歹是城內,有大軍駐守,人們還知道收斂些。
可要是城外,魚龍混雜,可就沒什麼顧忌了!
微服私訪這事兒,除了前世電視劇裏的兩位皇帝,還有小說裏的一些個人物,其他人哪有好下場!
畢竟,不作死,就不會死。
可不能由著這女昏君胡來啊!
為了,往後能有安生日子,他必須得想個辦法,把這女昏君焊絲在皇宮裏,再也不敢出來!
秦淵拱拱手說道:“既然陛下想要親自出城外視察一番,微臣以為並無不可。”
“隻是陛下的安危攸關社稷,必須慎之又慎。”
“微臣建議調動李藥師的八百府兵,護衛在側。”
“還請陛下給微臣一天的時間,稍作準備,明日一早,微臣再陪著陛下出城如何?”
“也好,便如秦卿家所言。”
燕姣然瞇著眼舒了個懶腰,猶如貓兒一般,雪白豐滿的胸脯不住輕晃,顫起一片誘人乳浪。
……
謝府。
謝萬石呆呆地注視著謝平的屍首,神色複雜難明。
六個衙役將他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將整件事情講了個大概。
“知道了,下去領賞吧。”
謝萬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聲音有氣無力,似乎很是痛苦。
衙役們都是擅長察言觀色的主,這時候哪還敢多耽擱,當即領賞跑路。
“平叔……”
謝萬石望著屍體,喃喃自語。
記憶中。
是這個人一招一式的教自己練劍。
是這個人風裏來雨裏去陪著他四處求學訪賢。
是這個人在自己做錯事了,笑著給他擦屁股。
也是這個人毅然決然,不辭萬裏陪著他來到京州,在這裏拚搏奮鬥。
自打謝萬石呱呱墜地起,這個人就一直陪著他,陪在他身邊。
兩人如影隨形從未分開過。
他從來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
一個站著,一個躺著。
陰陽兩隔。
他好希望這就是一個夢。
第二天謝平會笑著告訴他,這隻是一場戲,隻是跟他開了個玩笑
可是……
一切都回不來了……
謝萬石攥緊了拳頭,咬了咬牙,恨恨道:“燕姣然!”
雖然這些衙役們不知道那神秘的黑紗女子是什麼人。
但,他身在陳郡世家,自然清楚很多不為人知的隱秘。
一襲黑衣。
武藝超絕。
答案很顯然——梅花內衛。
大周天子手上最為神秘的力量。
天羅地網,無孔不入。
自小便接受最嚴酷的訓練,武藝高強,對大周天子忠心耿耿,隻聽令於大周天子一人。
很顯然,打從天仙鹽開始,一切的一切就是一個局!
一個針對他謝萬石,針對陳郡謝氏的局。
正因為看清了這一點,平叔才會選擇替自己殺掉那個狗官免除後患,而不是當場跑路,在謝氏的餘蔭下苟且偷生。
否則,以平叔的身手,一心要跑誰又能攔得住?
平叔是為了我,這才反倒遭了梅花內衛的毒手……
“平叔……”
不知不覺間,謝萬石已然淚流滿麵。
也不知過了多久。
謝萬石仰天長嘯:“此仇不報,我謝萬石誓不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