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告的是那鹽鋪的主人李德謇,惡意殺害我謝家門客乙人路……”
“堂下何人,膽敢狀告本官!”秦淵又敲了下驚堂木。
這人莫不是耳背吧。
謝平無語了,又戰戰兢兢地說道:
“大人,借小的十個膽子,小的也不敢告您啊,小的告的是李德謇草菅人命……”
“你既告本官,可有憑證!”
娘滴。
耳背都能當官?
吏部那些人是瞎了眼了嗎!
謝平人都麻了,太折磨了,欲哭無淚:“大人,小人真不告你啊,小人告的是李德謇!”
秦淵好整以暇,淡定地說道:“本官知道。”
啊?
幾個意思?
謝平抬起頭,錯愕不堪。
秦淵笑嗬嗬地說道:“你不就是想借著乙人路這個死人借機生事麼?”
“實話告訴你,那乙人路是本官打的!”
騰的一下。
謝平額頭青筋暴起,全身火氣頓時就飆升上來。
他總算明白,這案子為什麼不移交大理寺和刑部了。
他總算明白,這狗官為何連問三聲,堂下何人,狀告本官。
好哇!
叔可忍,嬸都不能忍。
他嗖的一下躥了起來,目露凶光盯著秦淵:
“你玩我?”
秦淵卻一副氣定神閑,淡淡地說道:“不錯,我就是在玩你。”
謝平攥緊了拳頭,咬牙切齒:“難道你就不害怕陳郡謝氏?”
“謝氏?有什麼好怕的。”
秦淵哂笑道:“你們謝氏,還會為了條狗,為難本官?”
“你!”謝平欲言又止。
秦淵輕描淡寫地說道:“這乙人路,強取豪奪,妄圖謀奪聖上的產業,還在大街上公然謾罵脅迫本官。”
“本官打破他的腦袋,不過是小懲大誡罷了。”
“倒是你!”
“殺害乙人路,妄圖嫁禍他人該當何罪!”
“砰!”
驚堂木響。
謝平抖如篩糠,咽了咽口水,緩緩抬頭:“大人這是何意?”
秦淵玩味地道:“你不是報官嘛?這個案子,本官破了!”
謝平額頭上滿是汗水,“大人,小人不明白您的意思。”
秦淵大喝道:“謝平,你膽敢殺害乙人路,還不從實招來!”
謝平跪倒在地,大呼道:“大人,小人冤枉啊!”
“冤枉?”
秦淵冷笑一聲:“乙人路在大街上被本官打了一頓,倉皇逃竄,活蹦亂跳,顯然沒什麼大礙。”
“可是下午,他就死在了謝家,你告訴我,這是誰幹得?”
“並且,乙人路的屍體是在謝家的別院發現的,他就算是被打了,身受重傷,不回家養傷,跑去謝家做什麼?”
“最重要的是,你來府衙報案,可為何乙人路的家人,卻不見蹤影?”
“既是狀告殺人,死者的家屬怎麼會這麼平靜?”
“砰!”
驚堂木響。
“樁樁件件,證據確鑿!”
“此事絕對跟你脫不了幹係,謝平你招還是不招?”
“來啊,把謝平拿下,壓入大牢,聽候發落!”
謝平已是汗如雨下,衣襟都濕透了。
他總算是明白了,大周天子是準備對他們出手了。
這天仙鹽就是燕姣然放出的餌料。
他們謝家咬鉤了啊!
這事情或許沒法把謝家怎麼樣。
但謝萬石怕是沒法再留在京州了,謝家的話事人得換人了。
不……絕對不行!
周圍的衙役,正要上前緝拿謝平。
謝平惡向膽邊生,整個人的氣勢陡然一變。
不裝了,攤牌了,我是高手!
旋即,從袖子掏出一把匕首,身形鬼魅般一晃躲開了衙役,飛身而來,毒蛇般直刺秦淵的咽喉。
秦淵仿佛不甘地瞪大雙目,似是無力閃避。
“狗官,拿命來!”謝平一聲爆喝。
眼看匕首就要刺中秦淵的咽喉。
危在旦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