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越想越氣!
萬萬沒想到,老實人陳無咎也會使陰招……
真是大開眼界。
終究是錯付了。
秦淵癟癟嘴,別過腦袋去,完全不想搭理兩人。
陳無咎整理了下衣冠,拱手一禮,悶聲道歉:“師弟,這次的事情是我不對,不該瞞著你,你若有什麼怨氣,隻管說出來,師兄認打認罰,絕無怨言!”
魏無音也趕緊拱手一禮:“師弟,這事情都是我的錯,是我不讓老陳說的,你要怪就怪我吧!”
陳無咎,道:“不,師弟,我是知府,我一人承擔。”
魏無音也道:“不,師弟,我是主使,你怪我就行。”
“怪我。”
“怪我!”
“……”
兩人爭執不休。
秦淵:“……”
這兩個魂淡!
道歉就好好道歉,能不能不要秀恩愛!
“你們不該瞞我。”秦淵冷冷地說道。
魏無音的腰彎得更低了,“都是我的錯,我擔心你不來,這才出此下策。”
“老陳一直想告訴你,跟你商量商量,是我攔著他不讓的,我怕你不來,畢竟這人腦子是真有點問題,大家夥都避之不及……”
陳無咎也把腰深深埋下去,“我也有錯,不該想著捉弄一下你,師弟,你就不要生氣了,師兄保證絕對不會有下次了……”
“認打認罰,你們倆都沒有怨言?”秦淵看他們態度還算誠懇,冷冷地說道。
“絕無怨言!”陳無咎二人齊聲道。
秦淵抬頭看了看天穹,漫不經心地說道:“我身為京州通判,這以工代賑還有好多細節要……”
“全都包在我的身上了!”
秦淵話還沒說完,魏無音便開口搶白道。
秦淵不留痕跡地點了點頭,又說道:“朝廷又把平叛的任務交給我,這後勤輜重一大堆……”
“也全都包在我的身上了!”
魏無音又搶白道。
秦淵慢慢把頭低了回來,目光停在兩人身上,玩味道:“府衙裏事情太多,我老是累得犯困……”
“師弟,你放心,老陳再吵你睡覺,我把他第三條腿打斷!”
“隻要有師兄我在,你隻管放心睡!”魏無音把胸脯拍得老響,保證道。
第三條腿?
陳無咎愣了愣,他隻有兩條腿啊,哪來第三條。
老魏就這樣子糊弄秦師弟?
然而,讓他意外的是。
秦淵居然點頭同意了,還一副勉為其難的樣子,開口說道:
“既然你們誠心誠意地認錯了,我隻好大發慈悲地原諒你們了。”
“記住,下不為例。”
“下不為例!”
三人擊掌為誓。
“對了,師弟,現在錢已經籌夠了,糧食也從石超那兒弄了不少,這運河怎麼個修法?”
陳無咎麵露凝重。
秦淵坐到椅子上,喝了口茶水,懶洋洋地說道:
“曆代以來,江南的糧食想要運到京州大多走水路。”
“可是隨著先代開鑿的漕渠幹涸堵塞,水路隻剩下渭水一條,而渭水大小無常,流淺沙深,非常難走。”
“因此,想要將江南的糧食運進京,隻能走陸路。”
秦淵的話戛然而止,目光看向兩人。
魏無音很識趣地補充道:“可惜陸路不僅曠日持久,而且沿途人嚼馬吃,又會損耗一大批糧食。”
陳無咎有些為難,疑問道:“師弟,你的意思是說,開鑿一條從京州到江南杭州的運河?”
“是的,京杭大運河。”
秦淵慵懶地聲音聽起來都快睡著了,可這短短幾個字卻無比地振聾發聵。
魏無音震驚萬分,倒吸一口氣:“師弟,你可真敢想!這個工程之大牽扯近乎大半個大周,遠遠超過咱們京州府的職權範圍,單靠咱們根本不可能辦成!”
陳無咎也是麵露難色:“是啊,師弟,這個工程量之大駭人聽聞,遠超秦靈渠,單靠我們根本不可能。”
“而且,這般大工程,需要找專人設計圖紙,規劃路線選址,非一年半載不可能完工的。”
“再者,即便是各州縣都願意配合我們,圖紙也已經設計完成。”
“單憑目前籌到的糧款,在這般大工程麵前也是九牛一毛……”
秦淵笑嗬嗬地說道:“師兄,你們又錯了。”
陳無咎和魏無音二人目光灼灼,盯著秦淵。
秦淵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們可以先完成工程的一部分,這既在我們的職權範圍,又能調動災民,切實的造福京州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