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瑪!!!
雖然沒聽清楚明棧雪的話,但大概意思,陳無咎和魏無音這兩個吃瓜群眾還是知道。
此時此刻,進退兩難,不知所措。
恨不得找塊地縫鑽進去,更在心底裏暗暗發誓:
師弟,你要敢把我們倆晾在這!
我們……我們!
我們就把你這座宅邸燒了!
“娘子,你放心,我不走,你先回房嘛。”秦淵哄道。
明棧雪抬臂,緊緊攀住了他的脖子,“不要,人家就要你抱著。”
陳無咎與魏無音:“……”
這狗糧吃的是真猝不及防。
小師妹怎麼變成了這樣……
兩人開始懷疑起了人生。
而秦淵假裝不知,厚著臉皮,疑問道:
“不知道兩位師兄來找我是為了什麼事?”
陳無咎與魏無音:“▄█▀█●”
魏無音紅著臉,硬著頭皮開門見山道:“師弟,你還是趕緊收拾行李跑路吧,這不是人幹的差事兒,不……不能讓……讓……”
後麵的話到了嘴邊,魏無音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隻能把頭埋得深深的,一個勁地上下抖動著來給秦淵使“眼色”。
陳無咎則把眼睛閉得更緊了,裝作什麼都沒發生,故作鎮定,附和道:
“師弟,老魏說得很對,你趕緊走,帶著師妹,有多遠走多遠,出了這京州城,就沒人能奈何你了。”
秦淵心中一熱,原來兩位師兄是特地來家裏等他,勸他離開的。
“兩位師兄放心,我心中數,不會拿自己開玩笑的。”
“有數……有數個屁啊!”魏無音急得都爆粗口了,“師弟啊,李藥師他們營就八百人,八百人啊!”
“你知不知道城外的盜匪有多少人?至少三萬人!”
“而且如雨後春筍,不斷壯大。”
“這特娘是普通盜匪有鬼了!”
陳無咎急得滿頭是汗,什麼都不顧了,又繼續說道:
“師弟啊,這些盜匪背後明擺著有各地藩王,搞不好就是各地藩王麾下的兵卒。”
“自打張首輔改製以來,這些個藩王輪番帶領封地的兵卒,抵抗外敵。”
“那可都是在戰場上刀頭舔血、百戰餘生的精銳部曲啊!”
“別說帶著區區一府八百人了,就算是帶上拱衛京州的左右金吾衛,恐怕也討不著便宜!”
“而且,人家還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你這一去絕對沒有半分勝算!”
“師弟,別懷疑,陛下這絕對是刻意針對你,退一百步講,這剿匪的事情也不可能落到你頭上的!”
陳無咎話音剛落,魏無音又補充道,絲毫不給秦淵插嘴的機會。
“對對對,師弟啊,咱們雖然平日裏也喜歡紙上談兵,我們也知道你熟讀兵書,可這打仗真是鬧著玩的過家家啊!”
“這一去。”
“成了,對咱們沒有半點好處。”
“敗了,腦袋可就要搬家了。”
“師弟,聽師兄一句勸,趕緊收拾包袱,天下之大,何愁沒有你容身的地方!”
陳無咎越發激動,口無遮攔道:
“師弟,說真心話,大周沒多少年頭了,你沒必要把自己命丟在這,換個皇帝,你依舊是狀元,依舊有機會一展所學……”
“師弟,真的不能去啊!”
“……”
兩位師兄好像成了深閨的怨婦,喋喋不休,滔滔不絕,不停地勸說著。
人生有幾個這樣的朋友,死而無憾!
秦淵的心熱了,淚水一湧而出。
明棧雪沒有說話,安靜地躺在秦淵懷裏,隻是抬手,用蔥指輕輕拭抹他的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