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瑞江,首都第一學府,HL大學。
某階梯教室。
【桜】:假期回來嗎?
【荔枝】:不了。
【桜】:為什麼?
【荔枝】:兼職。
「正在輸入中……」斷斷續續出現好幾次後,一個空白的對話框跳出來。梨梔趴在桌子上歎氣,排除客觀因素,主觀上她……也不想回去。兼職不過是借口。
明明前段時間她每天起床的煩惱隻是——
“為什麼她生存在這樣一個世界裏?”
“這裏難道不是小說世界嗎?”
“她竟然在以abo設定為背景的世界裏生存。”
“這是在做夢吧。一定是噩夢。”
……諸如此類的有關生命為何存在的哲學性問題。
這類問題最終會以——
“幸好我是個平平無奇的beta。”
“如果這裏是小說世界那我可真是個幸運的路人甲。”
而潦草結束。
在七點鍾鬧鈴響起後,開啟普普通通的美好但也不那麼美好的一天。
現在……
梨梔手杵在鍵盤上半天沒動,不知道該發什麼過去。對方貌似生氣了。也許是錯覺。可是這已經是她第三次拒絕回家了。自從奶奶去世後,她已經將近六個月沒有回家了。可是,她不想回到那個悲傷的地方。盡管,她的確是思念的。
“這你誰啊?”
同桌湊過來瞥了一眼她的手機,八卦道:“男朋友啊~”
梨梔搖頭,打了個哈欠。昨晚沒睡好,做了一夜的夢,醒來也不記得具體內容,隻覺得身體特別沉重。
“你怎麼了?我看你臉色不太好。”同桌瞅了一眼時間,估摸著快下課了,提議道:“放學去學校外頭買點藥?我看你像感冒了。”
“沒事兒。我就是昨晚沒睡好。謝謝關心啊。小雅。”梨梔揉了揉額頭,強撐著沒倒下去。
“得嘞。”陳雅不多問了。她與梨梔不算多親的朋友,偶爾輔修課修學分時坐一張桌,出於同學情誼多問了幾句。
“對了。”陳雅從包裏掏出一張暗紅色的請帖,在老師背過身體在黑板上書寫課後習題時,小聲湊近梨梔耳旁說:“這是賀觀瀾讓我轉交給你的。”
梨梔腦子正一抽一抽的疼,聽到這個名字一愣,下意識反問:“誰?”
意識到陳雅靠得太近,梨梔不動聲色挪動板凳。
陳雅不可思議,一副「你是失憶了嗎」的模樣上下打量她,嘖了一聲。
正好下課鈴聲響起,梨梔隻聽到了她下半句話——“……你忘記了嗎?他很有名的。”說完,她後知後覺似的,“也是,您貴人多忘事。不記得我們這些凡夫俗子的日常生活也正常。”
梨梔麵色尷尬,她不是聽不出這話裏話外的調侃。她的社交存在極大bug,簡單來說,過於拒人於千裏之外了。長久下來,確實會給周邊的人留下不太好的印象。她嚐試過交朋友,無一例外,以失敗告終。她始終邁不過去內心那道坎……
不過……
陳雅說的人。
她應該記得嗎?這個叫賀觀瀾的人。聽起來貌似是挺耳熟的,在哪裏聽過呢。梨梔靈光乍現,她經常聽到前後桌的人討論過——賀觀瀾。
“我想起來了。”梨梔看向陳雅手裏的請帖,十足疑惑:“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