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離我那麼近,他唇上的溫熱氣息,輕輕吹拂著我。
我偏過頭去,掙紮著:“子默,我感冒……”
他恍若未聞,定住我的手,繼續用熱吻緘封我的唇,又過了好半天,才略略鬆開我,低低地:“汐汐,不要躲……”
然後,把頭埋進我的脖頸,輕輕齧咬著,他的呼吸,熱熱地吹拂著我,“請你……不要躲……,讓我……感覺……你的……”
他的唇,一遍又一遍,摩挲過我的頸項。
不知不覺中,他的唇,漸漸移到我的項鏈,沿著項鏈向下輕啄。
我看著他黑色的頭顱緩緩移動著,咬了咬唇:“子默,菜……要涼了……”
他恍若未聞,他手臂的力道開始加重,他的呼吸開始漸漸加重,他的唇,慢慢下移。
突然間,他停下了所有的動作,他略略鬆開我,目不轉睛地,盯著我的胸前。
我順著他的眼睛望去。
不知什麼時候,那根項鏈已經滑出了衣服外麵。
還有那枚小小的戒指。
他看著,他就那麼看著。
他緩緩地,又俯下頭去,輕輕吻著那枚小小的戒指。
他的吻,近乎膜拜般的虔誠。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唇,又移到我的頸項,久久不動。
我感覺到脖子裏突如其來的一大片一大片的潮濕。
源源不斷的潮濕。
我清晰地聽到他低低的哽咽聲。
我站在那兒沒有動。
我知道,此時此刻,他不願意讓我看到他的眼淚。
他抱著我,就那樣,緊緊地,緊緊地抱著我。
很久很久以後,我聽到他的聲音,低低地:“汐汐,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沒過多久,就開學了。
開學了,意味著,我必須去麵對現實。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是的,我必須去麵對很多應該麵對的人。
而且,我已經很久,沒見過少麟了。
即便我在照顧子默的日子裏,我的心底,仍然有著一絲絲隱憂,還有內疚。
除了那個短信以外,少麟一直杳無音訊。
開學已經一個多星期了,他始終沒有在我麵前出現過。
他表現出異乎尋常的沉默。
就連對所有情況一知半解的大姐,一天,不知在外麵聽到什麼,回來之後,微微皺眉,對我遲遲疑疑地:“林汐,我聽到了一些傳聞,關於唐少麟的,說他要……”
我的心猛地一提,我轉身看她。
大姐的眼神有點複雜。
她看著我,又過了半天,歎了一口氣:“算了,你……還是自己去找他問問吧。”
晚上,在那棟公寓樓下,我向上望去,少麟房間裏有燈,他在。
片刻之後,我站在少麟的公寓前,我遲疑又遲疑,還是敲了敲門。
門很快就開了。
是少麟。
他朝我微笑:“汐汐,我剛想一會兒去找你,可巧你就來了,”他打開門,“進來吧。”
我慢慢走了進去。
曾經熟悉的客廳,曾經熟悉的擺設,隻是,地上多了一些箱子,堆了一些書籍。
站在客廳裏,突然間,我的眼眶一熱。
少麟給我熱了杯飲料,端給我:“坐吧。”
我坐了下來,看著他。
他瘦了一些,頭發也剪短了一些,但是,他的精神看上去很好。
他看著我,微笑:“汐汐,你瘦了。”他頓了片刻,“聽說秦子默醒了,恢複得不錯。”
我默默點頭。
他還是微笑著:“替我問候他,還有,好好照顧他。”
我艱難開口:“少麟……”
他止住我:“汐汐,有件事,我要告訴你,”他的眼神,落到地上的那些箱子上,“你也看到了,我在整理行李……”
我一驚,手中的飲料差點潑了出來。
他輕輕地:“汐汐,我要回美國了。去年底,那邊就已經給我下了聘書,”他瀟灑地一笑,“你知道,c大的重點實驗室項目已經基本確定了,我當初對學校做的承諾基本完成,再加上,雷尼爾的未婚妻一直在得克薩斯老家,等著他回去完婚,我準備跟他一起走。”